都能达到平天那般惊人修为,这条龙灵先天不足,光是天赋都无法与当初的平天相提并论,即便入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强大的人,无论男女总是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不管什么时候,九嘤总是理智又冷静。

一席话说完,方栖山才察觉自己有些杞人忧天。

她抬起头,视线落在九嘤那张精致而冷艳的脸庞上,心脏竟比之前跳的快了些,一股怪异的奇妙感受也从心底慢慢攀升,扑通一下都涌到心田。

这是她一生中从未体验过的奇怪情绪。

她莫名觉得窘迫,连忙低下头将龙心草收回袋子借以掩饰尴尬。

九嘤未注意她这些小变化,想到黑影那诡谲不定的行迹,不由得又出声提醒了一句。

“那条龙灵多半与黑影相识,方公子务必记得将龙心草收好,若被黑影发现龙心草的存在,肯定会出手抢夺,届时还要为你带来危险。”

明明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叮嘱之言,方栖山心里却无端泛出一缕喜意,嘴角也微微弯了弯。

“嗯。”

二人站在门前交谈甚欢,这一幕恰好被屋里的江北清看了去。

想起九嘤对待自己与方栖山的差别,她忍不住将自己与方栖山做了一番对比——

论天赋,她不比方栖山差,算得上天卦宗这一代天份最高的弟子;论家世,方栖山虽有个在玄冥宗当宗主的爹,但怎么说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连个名分都没有的私生子,哪里有她江家大小姐的名头好听?

再说样貌,方栖山生得虽端正清秀,但看上去却比女人还柔弱,没有半点男子气概。

也不知九嘤看中了他什么,愿意与他结交却不愿与自己结交。

江北清想不通,直到二人进屋才将目光从门外收回。

颈上的伤口时时作痛,让她无法安心休息,她闭上眼睛缩在椅子上假寐,身前却落下一片阴影,待睁眼时才发现方栖山正站在自己面前。

“江姑娘,你脸色很难看。”

江怀德与江夫人正围在江东栩床前守着,九嘤也回到了扶灵身旁,屋里唯一注意到她不舒服的人,竟是刚刚被她在心里数落了一通的方栖山。

江北清没由来的有些难堪。

凭心而论,如若此刻受伤痛苦的是方栖山,她是断然不会上前关心的。

她别开头,重新闭上眼睛,伤口虽是疼痛难忍,口中却依旧强硬。

“我没事。”

方栖山闻言只得点头离开。

也是到这时,江北清才知道九嘤愿意与他结交的原因。

所谓天赋、家世乃至容貌,不过都是外物而已,与之相比更让人在乎的,是品行与性格。

眼见方栖山走远,她才再次睁开眼睛——

或许,一个人的出身,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

一夜很快就过去。

因为担心黑影出现,九嘤一晚上都没睡,扶灵在她的照看下倒是休息得很好,第二日瞧着极有精神。

“这是刺心镜碎片,该怎么用昨夜已告诉你了。”

将灵镜碎片交给扶灵时,九嘤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小姑娘在清竹宗只有被其他人保护的份,从未参加过这样凶险的行动。

“师姐,我都记得的。”

扶灵点点头,模样分外乖巧。

关心则乱,她越是这样,九嘤就越是舍不得让她面临一点危险。

只可惜计划早已定好,临时改变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九嘤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竟变得如此漫长,直至午时,黑影都没有回来。

江家唯一的继承人江东栩,此刻依旧昏迷不醒。

黑影被骗去天卦宗,拿不到想要的东西必然会被激怒,到时候若要报复,最好的目标就是躺在床上的江家大公子。

日暮西山,残阳如血。

诚如九嘤所料,没有拿到天卦的黑影回到江家后大发雷霆,一把火把江家祠堂烧的干干净净。

江怀德又心疼又自责,却毫无办法,只能和江夫人一起守在昏迷的儿子身边,一刻也不敢分神。

扶灵察觉到黑影进了房间,立刻将门窗部打开,让屋外昏黄的夕阳洋洋洒洒照进屋内。

其余几人见到她这番动作瞬间会意。

江怀德拿出天卦,作势交给九嘤解读其中奥秘,实际上精神部凝聚在儿子身上。

黑影此时就在二人身后,扶灵使了使眼色,正欲提醒九嘤小心,耳旁便飘过一道微风,再下一刻,屋内灵素不断波动起伏,都朝着床上的江东栩而去。

天卦在前,黑影的目标竟不是它,而是江家大公子的命!

扶灵心中一惊,想也没想就从袖中取出妙真灵珠奔向床前。

江夫人见状还未来得及说话,空气中便袭来一股巨力将她掀翻在地,众人这才知道黑影准备对昏迷的江东栩下手了。

大床正对窗口,日光时时照入,清晰可见江东栩身上趴了个模糊不清的黑色影子,看上去着实诡异骇人。

江夫人见此情形又一次吓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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