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回到清竹宗。

春盻等人虽未出门,但也听说了东山州江水破坝的事,众人内心都对司霄的做法极为鄙夷,这会儿得知扶灵在审判上与司霄决斗并取得了胜利,个个都骄傲的不得了。

毕竟,这可是在她们爱护下长大的师妹。

几个小姐妹激动得很,刚见着扶灵就围了上来,让她亲口讲讲决斗时的场面。

扶灵从大家的眼神里看出了佩服与欣赏,这是她从未受到过的赞叹目光,让她一时间既开心又失措。

她好像还没有习惯被这么多人认可、仰望的生活。

心乱之际,她不自觉的回过了头,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遇到了难事总会习惯性的寻求九嘤的帮助。

然而这一次,她想见的那个人并不在她身旁。

早在踏进宗门的那一刻,九嘤就和晖明长老一起离开了。

天色渐暗,扶灵仍旧是睡不着,屋里的蜡烛没有熄灭,夜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将烛火吹得微微摇摆,竹墙上光影闪动,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起伏不定。

她还在为白天的事感到焦虑。

在这世上,唯有九嘤才能让她那颗单纯无忧的心变得敏感多疑。

她眨了眨眼,心下无声的轻叹口气,刚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廊外便传来一阵细微清晰的脚步声。

自回宗后,她与九嘤一直未曾见面,此时听见屋外来人,她下意识就以为是对方过来找自己。

不待房门被敲响,她就快速穿好衣服胡乱踩了两只鞋奔到门前,甫一打开门,便迫不及待的将头抬起,恨不得立刻见到那张惦记了一整晚的清冷脸孔。

可真当她看到来人是谁时,嘴角的笑意还是瞬间凝固了。

站在她面前的确实是九嘤,但她身旁跟着的,还有玄修、扶悦以及晖明三人。

如此阵势,就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师姐~”

扶灵轻声呢喃,将手从门把上松开,身体往后退了退,表情里有着掩不住的失落。

几人将她情绪变化看在眼里,脸上神色微变,皆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三年前扶灵当着众人的面说要与九嘤私奔的那一幕。

那时的扶灵,与现在的扶灵,诚如九嘤说的那样,实在太像了。

玄修站在最前面,率先进了屋。

他轻轻咳了咳,面上隐有担忧之色。

扶灵的目光在三位长辈脸上扫过,内心无端泛出些警觉。

她看向扶悦,压抑住心底的不安,唇角微微弯了弯,仅是一个纯真浅笑,就又变成了往日那个可爱懂事、没有烦恼的扶灵。

“姑姑,为何大家都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的笑容很干净,面对这样的笑容,让人根本舍不得说出伤害她的话。

扶悦心里难受的紧,扶灵这一声‘姑姑’,直接让她红了眼,

“听九嘤说,今日你突发心疾,我们都很担心,一起过来看看你。”

现在的扶灵,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人哄骗两句就会轻易付出信任的扶灵了。

若是担心心疾,难道不应该白日回宗后就立即带自己去医庐吗?为何拖到晚上才一起找来?

此时即便没有人告诉她,她也能猜得到,九嘤隐瞒着她的那个秘密,眼前这三位长辈必定也都知情。

她点点头,并未表露出任何困惑,仍是一副天真模样,

“只有一点点疼,又不是什么大病,下午我本想让师姐陪我去找晖明长老看看,但是他们两个人都不在,所以才没来得及提醒大家不用这么担心。”

她佯装生气,双唇也不满的抿了抿,视线望向九嘤时,对方却将目光挪了开来,似在心虚一样,竟不敢与她对视。

此举无疑让她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她想弄清真相,想知道眼前四人究竟隐瞒了自己什么重要的事,再开口时,话语里便多了一层埋怨意味,

“师姐,你下午和晖明长老去了哪里?”

宗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平日最黏九嘤,二人也几乎日夜形影不离。

从她口中她问出这个问题,再正常不过。

九嘤闻声抬眸,眼神幽深无光,沉默半刻才动动唇,给出了一个很敷衍的答案,

“只是有事出宗了一趟。”

虽承认离开了,却没说去哪里。

扶灵没再追问,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问,在场的人都不会说的。

几人又问了会儿话,内容无非是心疾是否是第一次发作、因何原因发作、发作之前有何征兆。

晖明长老一直拧着眉,直到他行至床前,扶灵才发现他手里端着一碗药。

此情此景,她总觉得无比熟稔,仿佛她曾经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她偷偷瞥了一眼那碗里的药汁,颜色很熟悉,气味也很熟悉。

内心虽惊骇,但面上仍是平静无澜。

直到玄修第三次问出同一个问题,她的脸色才变得有些不耐烦,

“灵灵,今日真的是心疾初次发作吗?”

“玄修叔叔,我都说了好几次了,今日就是心疾第一次发作,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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