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越醒来时,死寂一般的宁静,她鼻间一皱,腥腻的气味弥漫在床榻。

维港的夜景一换,窗外浮现鱼肚白,和一排排灰色的高楼大厦。

她下意识摸向被中的自己,果然一丝'不挂。施越没有转身,在醒来后的五分钟里,她回忆了昨夜。

激情,不顾一切的索取,是她想要的放纵。

清晨的香港,室内安静到如同来了异世,身边的男人安静熟睡,听不见一点呼吸的声音。施越转头看他,昨夜他卖力的像一头牛,倒是伺候的她很舒服,却也折腾的她喉咙嘶哑,她小心掀开被子看下面,无奈闭了闭眼睛。

肿了,果真是贪性无度,瞪了眼熟睡的男人,她摸衣服下床洗漱。

昨晚酒醉,一切的行为可以看做是酒后乱性的你情我愿,但施越不想一大早起来就在清醒里跟一夜情对象交涉。

她不是天生的放荡,也会觉得尴尬。

穿好衣服后,她收拾着掉落在地毯上的东西,胡乱揣进包里。

维港的阳光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床上熟睡的男人似乎感到了光亮,微微隆眉在睡梦中翻了身,将后背延伸至臀沟那的肌肤对着施越和刺眼的阳光。

施越以挑剔画家的眼光评判这个男人,标准的人体模特,她真的不介意画这样一副精壮的裸'体。

歹念形成后,她去落地窗那拉上了窗帘。

路过垃圾桶时,她看到了三个套子,里头污秽的液体和气味提醒他们昨夜的荒唐,为了在这场欢'爱中变成主导地位,她翻看着酒店的宣传册查价格。

丢了六千港币在床头,他的脸侧。

不得不说,施越觉得自己昨晚算是赚了,这个男人不仅活好,模样也上成的特别,狭长的双眼闭起时,侵略性减少,淡没成了斯文。

程毅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按了手机接着睡,他翻个身摸了摸,早没了温度,一下清醒了。

外面似乎阳光大好,透不进的光洒在窗帘底部,形成了一条光的隔离带。

程毅支起身去摸身边的手机,却抓到了一把钱。

除了钱,还有一张精致的便签,字迹娟秀,圆滑玲珑,像昨晚她给他的感觉,无边的细腻。

「不清楚行价,这里是部现金。」

程毅勾着嘴角轻蔑,还真把他当牛郎鸭子了?

揉着干涩的眼睛下床,发现尾指上的戒指不翼而飞了,他昨晚最后一次见到时,是在身下女人的嘴里死死咬着,然后,就再没看到过了。

不知道他昨夜是赚了,还是亏了。

这戒指他后来在床上翻找了一会,也没见着,那七千块钱程毅撇头后塞进了西裤口袋里,连同一张字条也被一并夹进了钱中。

香港的午后,热闹非凡,每一处餐厅或者街巷茶室都坐满了食客。施越进了一家卖菠萝油的茶餐厅,要了一份港式套餐,在店里她给自己定了下午飞回北京的机票。

喝完最后一口港式奶茶,吴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昨夜拔卡后,吴齐一共打了十几通。

她轻蔑一声,接起了电话。

“你昨晚去哪了?为什么不在酒店里?”吴齐声音冷静,愧疚丝毫无有。

有什么脸面来质问施越?

“和你一样,寻欢作乐。”她是南方女子,声音细腻甜润,却在说这话时变得越来越像北京女孩,字字响亮。

“一切是我的错,圆圆,我昨晚在酒店等了你一夜,请你原谅我。”他叹声道歉。

吴齐说的那个酒店,是他订的另一间,让施越前去等待。可吴齐真是被冲昏了头脑,发的酒店信息是他作案的那间,那个女人昏昏沉沉来开门时,施越浑身都在颤抖。

他明明是禁欲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跟她上床?”

“别问了,好吗?”

“吴齐,你真是虚伪又渣,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施越不是贱人,背叛我的人,我也一定让他感受到相同滋味,我说的那些你不信?香港夜店里的帅哥,比比皆是,他们又高又帅,比你差不了多少。昨晚那位,我和他体验感很好,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才知道,快乐从来没有到达过脑顶。吴齐,我要甩了你。”

那头呼吸声压制的可怕,隐忍爆发,“施越,你这不是报复,是自甘堕落,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不是堕落,她是坠落,像那个男人肩上的纹身一样。

“endlessfall”——无尽下坠

“别他妈跟我说这些,你不是圣人,不要装的自己很干净一样,我堕落也光明磊落,你呢?吴齐,我是有眼无珠,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还有那幅《不死鸟》,你果然是骗我的,再次利用我?这是你从我身上讨走的最后一样东西,我等着你身败名裂的那天!”

在粤语横行的茶餐厅,她用清晰悦耳的普通话交流完这通电话,期间她面无表情,已然不似昨天发现时的那刻,失望,无措,后怕,只有恨和恶心。

香港的街头明丽,黄色斑马线上不断穿过人流,叮叮车缓慢行驶在轨道之上,红色的士在开开合合之间,载客下客。施越抬头望向这片四处都是密布高楼的空间,阳光在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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