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像是印证他这句话似的,桓振带着一队侍卫出现在门外。桓振笑道:“贵嫔娘娘也在这里啊!那可真是太巧了。”

拓跋蓁无语,每次说太巧的时候,通常便是不需要再跑一次的意思。他道:“是不是去太极殿?”

桓振道:“真是闻弦音而知雅意,魏国的使者到了,楚王殿下请两位前去。”

拓跋蓁皱眉,司马德宗刚死,魏国的使者便到了,这可是真的太巧了。他道:“我去便罢了,贵嫔娘娘也要去吗?”

桓振道:“毕竟是大魏的使臣,现在后宫之中以贵嫔娘娘为首,自是要出席的。”出不出席不过就是桓玄的一句话,他说要出席,那便也只能出席。

到了太极殿,一见魏国使臣,拓跋蓁便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是郑冲啊!郑冲穿着一身官服,人模狗样,看见拓跋蓁进来,仍然满面端庄,向着拓跋蓁行了一礼,公事公办地道:“殿下!”

庾锦与郑冲也是旧识,不过她现在是贵嫔,自然不能露出认识郑冲的样子,受了郑冲一礼,便在上首坐了下来。原本这种场合,本该皇帝带着皇后出席,皇后逃了,皇帝刚死,宫里马上便要变天了。

她怔怔地坐着,听着桓玄和郑冲的交谈。交谈的内容无非就是郑冲要将拓跋蓁带走,桓玄却要郑冲多留一段时日。

多留一段时日,不过是因为王谢联军到了京口,离建康已是不远,拓跋蓁是王珺最重视的人,他此时可是桓玄手中最重要的人质。

双方来来去去地交涉了半晌,被当成货物一样抢来抢去的拓跋蓁喝了好几杯茶,才道:“楚王殿下打算何时称帝啊!”

这话一出口,殿寂然。众人都看着拓跋蓁,还真敢说啊!这是能直接说出来的吗?像这种称帝,通常是要大臣来来去去地死谏,而一心称帝的人则三番五次地推辞,戏要做足,百般折腾,最后才无奈称帝。

拓跋蓁又喝了口茶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晋帝都死了,楚王不就是打算称帝吗?再不称帝就来不及了,王谢联军都快打到建康了!”

郑冲真想一掌拍死他,他这么大老远来救他,他这是一心想作死的节奏吗?他看了桓玄一眼,道:“楚王殿下,下臣前来之时,我国陛下曾经交待过下臣,贵国国内之事,我国没兴趣管,也不想管。我此来只想带回殇王殿下,如今战事已起,下臣不过是个魏国人,实在不方便羁留在此,还望楚王行个方便,让下臣早日带殿下返回魏国。”

拓跋蓁道:“幼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楚王殿下还不是楚王殿下的时候,也是你的长辈。你们荥阳郑氏和他们龙亢桓氏不也是世代交好吗?现在他可是要当皇帝的人了!你们南四北五九大世家,又要出一位皇帝陛下了。我若是你,自是欢欣鼓舞,等到登基大典之后再走,你怎么就那么想回魏国呢?”

南四北五九大世家上一个皇帝出在陇西李氏,北凉国主便是姓李的,只可惜这个国家没多久就被西凉灭亡了。

众人只觉拓跋蓁一开口,别人就唯有沉默,也难怪九年前天下都想杀了他,现在桓玄也很想杀了他。

桓玄咳嗽一声道:“上使远来,今晚设宴接风,至于其它的事情,明日再议吧!”

庾锦被留在了太极殿,她被软禁也是意料之中的。拓跋蓁奇怪的是,自已居然没被软禁。郑冲随着拓跋蓁离开太极殿,一路忍着,忍到拓跋蓁的住处再也忍不住了,一脚向着拓跋蓁的屁股上踢去,骂道:“你便那么想死?让你走你不走,晋国现在乱成这样,你留在这里想干吗?”

拓跋蓁灵敏地一闪,躲过郑冲的脚,笑道:“桓玄怎么可能放我走?你废那个口舌干吗?留下来看戏吧!再过几日,玉卿应该就要到了。”

郑冲冷笑:“到了又如何?桓玄还能让你见到王玉卿?只怕你见到他的时候,是被桓玄绑在阵前,打算用你祭旗之时。”

拓跋蓁看了他一眼道:“我大哥让你来的?”

郑冲道:“废话,我是魏国正使,自是陛下命我来的。”

拓跋蓁道:“我大哥让你带我回去,是要再杀我一次吗?”

郑冲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拓跋家的人都那么别扭,我怎么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当晚设宴,倒是颇为盛大。桓玄要显出无视王谢联军的样子,气派做得十足。拓跋蓁在宴上看到刘牧之的时候,就是一愕。刘牧之的脸被金刚大将军抓伤了,这原本只是很普通的皮外伤,但他的半边脸却都肿了。原本英俊的面容,也变得扭曲。似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刘牧之的脾气也变得莫名暴躁,见拓跋蓁盯着他的脸看,立刻便狠狠地瞪了拓跋蓁一眼。

拓跋蓁觉得刘牧之这个样子很不正常,他是修习控心术的,平时最为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现在这副样子,便像是变了一个人。

其实刘牧之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脸上被鹦鹉抓伤之处,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伤,他也并不曾放在心上,连药都不曾上。谁知过了一两个时辰后,那伤口便开始疼得不太正常了。

照照镜子,那里居然肿了起来,他才找了御医来看。御医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说可能是鹦鹉的指爪不干净,所以才会这样。给他消消毒上了一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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