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苏先归和青木都老老实实端正地坐在江以宁面前,接受她的功课抽问。

江以宁倒不是要她们当知识渊博的人,她拿出的书除了能陶冶情操之外,也能蕴养元神,只要用心去领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苏先归的伤必然能慢慢痊愈。

十三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她看见她们诡异的相处模式,乍看之下还以为江以宁收了个弟子,在躬身教导。

“师妹,他们说陈贯仲与魔修勾结制作邪香害人的账簿在你手里是怎么回事?”十三风风火火直奔主题。

“嗯,在我手里。”江以宁承认。

十三急得搔头抓耳:“你快展开说说。”

她感兴趣的是事实吗?她只想知道江以宁是如何拿到那本账簿的。不仅是她,外面也有很多人对此十分感兴趣,所以才有人找她旁敲侧击,想从她这儿获得一点信息。

十三被问及时都是懵的,她说不知道此事,人家也只当她不想透露,到最后她干脆懒得解释,也跑了回来找江以宁询问。

江以宁拿出那本账簿,翻开,道:“好了,展开了。”

十三:“……”

苏先归:“哈哈哈哈哈……江以宁,你真他妈是天才!”

青木:“鹅鹅鹅……”

十三悲痛欲绝地瞪苏先归。要不是这人,她的师妹会被带得这么歪吗?!

苏先归打了个寒颤,江以宁的师姐就是她的师姐,她怎么能看师姐的笑话呢?!于是止住笑,道:“师姐还记得江以宁当年在云作岛受伤之事吧?”

“我怎么可能忘记!”十三说完,又略不满地抗诉,“谁是你师姐!”

“你是江以宁的师姐,那就是我的师姐嘛,对吧!”苏先归凑到江以宁身边,挽着她的手臂,亲昵道。

十三:“……”

这人像狗皮膏药,看着真是烦人。

偏偏她的师妹自愿被狗皮膏药粘着,她要是撕下来,师妹怕是会觉得痛呢!

她冷哼:“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你展、仔细说说。”

她生怕自己说到“展开”这个词时,她的师妹又把书往她面前一摊。

“当年我俩虽然怀疑陈家是制作邪香的源头,但是没有证据,后来历经千幸万苦查到邪香的原材料之一陵鱼丹是云作岛那边的特有材料,而当时大量收购陵鱼丹的只有明光楼,所以我们去了云作岛调查。得知明光楼的主事孟昶私吞了一部分陵鱼丹,转而卖给了陈贯仲……”

十三恍然大悟:“孟昶,我记得那时候明光楼确实处置过一个私吞明光楼的东西,中饱私囊的采购主事……”

“当时他被杀了,账簿也不翼而飞,证据自然是断了。不过这次我们去找云作魔君叙旧,她因当年之事,对江以宁心存愧疚,所以将当年与孟昶接洽的手下交了出来,对方为了报答江以宁的不杀之恩,主动交出了这本账簿。”

十三:“云作魔君会这么好心?”

“她当然没好心啦!不过这不重要,只要这事传了出去,他们必然会认为云作魔君背叛了魔修阵营,到时候嘿嘿嘿!”苏先归奸笑。

十三:“可元修同样会说师妹跟魔修勾结啊!”

苏先归:“……对哦。”

江以宁满不在乎地道:“挺好的。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她本来就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而且之所以不说她的账簿是从哪里得到的,也是为了等事情发酵得差不多了,她再说出去。到时候账簿里涉及的人都会把目光对准明光楼与云作岛。

她之前放过了云作魔君,却从来没说过那笔账要一笔勾销,当年是云作魔君认出了月下笛,并放出风声说苏先归与月下笛勾结的,如今也该让她尝一尝恶果。

“呜呜呜,江以宁,你的牺牲好大,人家好心疼你。”苏先归抱着她,假哭。

十三:“……”

妈的,想扇这矫揉造作撒娇精几巴掌。但师妹肯定会拦着。

她强忍着打人的冲动,继续该话题:“那明光楼从头到尾都参与了此事?”

江以宁摇头:“并没有证据证明明光楼以前跟邪香有关,若他们真的与陈贯仲勾结,制作邪香,孟昶又何必背着东方识做这勾当?但是,不可否认,明光楼的制香师孤冥是陈贯仲死后才崭露头角的。”

十三想到陈家,叹了口气:“大厦将倾。”

陈家这座高楼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但有柱子的支撑,一时半会儿还能遮风避雨。结果江以宁直接拆了它的柱子……

不过不应该呀,她的师妹做事从来都会留一线,更何况陈家还是她的本家,她怎会如此狠心?

可想到陈贯仲当年企图趁师妹闭关而谋害她的事情,加上陈家这些年将所有的脏水泼到苏先归的身上去,把矛盾转移出去,这才使得将倾的大厦勉强稳住。所以,他们这是遭到了反噬了。

难道师妹是因为苏先归?

十三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这个答案或许是最接近真相的。

江以宁还有更多的考虑,她道:“如此一来,或能还生父一个公道。”

陈贯仲的人品自这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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