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崇敬与千亦巧的结侣大典是千屈荣决定提前举行的,他跟几位长老商议,道:“尸傀之事要在传出去之前,先让另外五大宗门知晓,而这次大典,正是最好的时机。他们纵使知道了门下的弟子出了事,也会看在这等大喜的日子上,不会大动干戈,如此一来,等大典结束,他们也就没机会再问罪了。”

沧月真君道:“依我看,还是老老实实赔礼道歉才是。”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万峰阁身为第一宗门,若是对他们低头,那我们颜面何存?”另一个长老反驳。

“呵,若是态度嚣张,死不道歉,那才是丢尽我们万峰阁的脸面!”

沧月真君扭头问末席的白色身影:“桃溪有何看法?”

五门长老中,除了仍在闭关的长泽真君之外,行踪不定的桃溪真君都被喊了回来。这次的事态严重,千屈荣无法一人决断,因此才将压力分给众门长老。

“万峰阁之所以为修仙界第一宗门,靠的或许是数千年的传承、丰厚的底蕴,但最重要的其实是君子之道。万峰阁历任掌门、长老皆是坦荡的君子,行事公正公允。对内修身养性,强大自身,约束自身。对外则友善、正德、仁义、合礼。请问,门训中可曾有颜面?”

沧月真君都忍不住要拍掌称快了,这番话说得太好,即表明反驳了千屈荣他们的提议,又内涵千屈荣的行事压根就不是正人君子。

“哼!”那长老被桃溪真君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冷哼一声。

千屈荣的脸色也不太好,但他身为代掌门,并不好发作。他问:“那桃溪真君有何妙计?”

“请出掌门。”桃溪真君淡声道。

千屈荣的脸色“咻”地一变,断然道:“不行,师父他老人家正在那紧要的关头,不能拿这些杂事去烦扰他,免得出了岔子!”

“他闭关有两百多年了吧!”角门的黎朝真君道,“——自陆澜死后。他这关闭得有点久,要知道合虚圣君当年从上清境跨入太清境也无需这么久。”

千屈荣见不得师尊被质疑,道:“苍天官也是花了一百多年才渡过那一劫的!”

黎朝真君不予理会,自顾自地道:“而且我这些年听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代掌门要不要听一听?”

“我要听。”沧月真君道。

也不待千屈荣回答,黎朝真君便说道:“听说我们的内丹,它可以被炼化来提升修为。陆澜死后,九魔将也只剩下一个,本来那月下笛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修仙界仍旧对他赶尽杀绝,听说为的就是陆澜的那颗内丹。”

“胡说八道!”千屈荣斥责道,“若真有这么便利的修行方法,那我们还何须苦苦探索修仙之道?直接互相残杀不就行了!”

“小范围流传的传言而已,代掌门何必如此气愤?还是说,代掌门气愤的是我说月下笛被万峰阁赶尽杀绝之事?”黎朝真君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千屈荣盯着他。

“我的态度很明确,我不希望有人打着万峰阁的旗帜去做些引人误会的事!”黎朝真君矛头直指千屈荣,“月下笛不过是陆澜的一条狗,陆澜都死了,他一条丧家之犬能成什么气候?与其整日将目光放在那上面,还不如多把心思放在宗门上,宗门也不至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你一无所知!”

“你!”千屈荣当代掌门多年,何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哦有,被桃溪真君打了一顿,但桃溪真君为的是江以宁,且是私下的事情,并没有第三人知情。

“你可曾忘了赤城尊主是杀害合虚圣君的叛徒?跟她狼狈为奸的人都该死,更遑论她的得力干将。那还是一个魔修,你在为魔修说话!”千屈荣怒声道。

“合虚圣君之死、陆澜的背叛都是万峰阁的巨大损失,我等都恨陆澜,但也不是你荒废内务,忽视宗门的安危的理由!不过是一个‘月下笛图谋复活赤城尊主’的谣言,便值得你再三关注?你怎的不多花点注意力在宗门内?”

“不能不防!”

“防什么?防陆澜复活?别搞笑了,一个为天道所不容,肉身、神魂皆被天道亲自毁灭的人怎么可能复活!”

沧月真君扭头看桃溪真君,见她依旧冷着脸,但薄唇却抿紧,情绪明显外露了,便道:“事到如今互相指责没有意义,把话题转回到如何处理鬼帝现世以及尸傀上。”

黎朝真君冷哼了声:“正因为你没用,所以才需要请出掌门来处理此事。掌门是万峰阁地位最高,最为崇敬的人,只有他出面,才能平息各大宗门的怒火。”

千屈荣直接去请示正在闭关的掌门居繇真君,但是果不其然,居繇真君发话:“此事你处理就行,勿要打扰我!”

“是!”千屈荣朝黎朝真君看了一眼,眼中不乏得意。

虽说掌门不会出来处理这事,但千屈荣也不敢按照一开始的想法行事,就怕惹了众怒。且正如桃溪真君所言,这么做有违万峰阁的门训,若无法平息各大宗门的怒火,那万峰阁迟早会被拉下第一宗门的位置。

桃溪真君径直起身往外走,千屈荣问:“办法还未商议出来,桃溪真君为何离席?”

“随你要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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