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都能取乐,扒到一个鸟洞都能呜号半天,卓吾自认还挺老成,在外面的桌子上把饭菜一放,朝里面大吼一声:“吃饭了——!”

谁知这些每日饿死鬼投胎的人,居然一个也没出来,里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在喊,“快快,裴二,他回来了!你问他问他这是打哪来的!哈哈哈哈哈哈,让他进来!”

卓吾心头一跳,立刻有不好的预感,扭头冲进房去,一见,果然,辛鸾那件贴身衣物被人翻了出来,六七个人围着好奇地乱摸!

“还给我!”

卓吾眼里根本也看不到别的,直接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谁知道拿着那小小布料的人立刻一闪,大笑道:“哇!卓老大真有你的!这样贴身的东西都能拿到!快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学学!”

“对!”一群人笑得淫亵,哈哈哈大笑着一起起哄:“卓老大,快说快说!”

卓吾却一点也没有跟他们玩笑的心思,他冷着脸呼呼喘气,死死看定了那人,伸出手去,“胡八,你别让我跟你生气,把它还给我。”

“干嘛这么认真啊,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那一件布料似杏色,又比杏色多一分薄红,他们这些孩子叫不出那颜色的名字,只觉得白绫红里的抓在手里薄如蝉翼,触手如马奶般冰凉丝滑,让这些泥地里滚出来的小子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胡八捏了捏那衣服,本来就是玩笑,谁知道卓吾这样较真,反而真的不乐意了,“都是兄弟,上上下下跟你挨累过命的交情,你就因为这么一件衣裳要跟我生气?”

“还给我!”

卓吾大吼,手又狠狠振了一下!

“是带血的!”

旁刺里忽然有人说话,“她已经来月事了!卓老大就说说呗,兴许哪天你就把人娶回来了!咱们还能不见嫂子嚒?”

卓吾倏地扭头,恶狠狠地瞪向他。

裴句忍不住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卓吾不想说就不说,把衣服还给他吧,咱们去吃饭。”

“我不!”胡八来了劲儿,他一把把那衣裳举起来,“不就是个衣服嚒?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何况这还是衣服的衣服,怎么就要为了这个东西跟我们生气?”

说着他原地起跳,把那薄薄的布料狠狠扔了出去,“冯四接着——!”

卓吾额头上的青筋蚯蚓般暴起,纵身猛地扑了过去,“还给我!”

“诶——”

冯四抓住那衣服,尾音转了个兴奋的调儿,立刻又抛了出去!

另一个混小子立刻接住,不怕事儿大地大笑,“来啊来啊!你说了我们就还给你!”

“游四!这里这里!”

“来了——!”

“那个谁说你拿它撸过,真的假的啊!这个不会太滑了吗?”

昂贵贴身的面料在一只手一只手里辗转过去,在半空里抛来掷去,卓吾双拳难敌四手,气得呼呼喘气。

其实他们就只是好奇,小卓回来前,他们讨论的只是这样的衣服得是什么人物穿的?卓吾太认真了。太认真不好,尤其是别人只是想嬉闹的时候。可话赶话赶到了这个局面,裴句急得满头大汗,左扑右挡,害怕这群没深没浅的人没完没了,真的把卓吾激怒!

“别闹了!”他大吼。

可那吼声立刻淹没在一群男孩的笑声和叫嚣声中。

游四站在最门口,眼看着战局就要扩大,兴奋地蹦起抓住那小衣,大喊一声,“来啊!咱们出去拿!”说着哈哈大笑着扬着衣料掉头就往往外奔——

只是这一冲,他“砰!”地撞上一堵人墙,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强力反弹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做什么呢。”

来人沉声一问,眼见屋中这般的不像话的情状,目光刀光般慑人。

屋里刚才就要顶破棚顶的泥猴子们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他们畏怯地盯着这个身高八尺有余的男人,不约而同被那份气势所慑,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只……只是开玩笑玩儿呢……”

所有人都直觉地感受到今日要不可收拾了,虽然不明原因,却皆是手足无措。

男人没有理会那个个子最高的说话的男孩,反而看向那个离他最近,贴着土墙的男孩。

游四早就被刚才那一撞撞得神魂都没了,此时瘫在墙上,都不用男人询问,立刻不打自招把那贴身的小衣送了过去:“侯爷!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是小卓偷的!是他的东西!他每日藏在枕头下面的……”

卓吾在看到男人进屋的瞬间脸色就已经变了,在游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更是再也动弹不得,僵立在原地,血液都一寸寸地冻结:辛鸾每一件衣物都是敕造独一份,他哥不可能认不出来。

平房里一时陷入长久的死寂。卓吾喉头里“喀喀”地响着,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张脸迅速由赤转白,再由白转青,惊恐地,几无人色。

“哥……”

邹吾却没有应那一声呼唤,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转过来,在所有人都还明白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一脚把卓吾狠狠踹了出去!

肉体砸在砖墙上的声音令人心惊胆战地响起,“砰”地一声,仿若爆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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