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有倾国之大战发生。”

“是啊,必有倾国之战。”心想的声音变得遥远的,空空的,似有怅然,“谁能想到那个怕血怕马怕雷的小孩有这么大的本事呢,墨麒麟的脑袋都被他一刀砍了。”

司空复听其感慨,也不由地回忆起来:含章太子的模样他已经记不清,单单记得那孱弱的少年有一双极美极美的眼睛,过于懵懂,过于干净,像分花拂叶的仙子,反倒不像储君,可这他这半年,却足以让神京最桀骜的少年低下头去,说一句“敬慕”,叹一声“佩服”。

“国中有凤凰,止于王庭,十五年不飞,”司空复轻声而念,“是鸟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哼。”

辛襄乜了他一眼,生硬道,“别瞎夸,先帝之子,天衍共睹,文要可安邦,武要可定国,他孟浪入蜀在先,轻信陷落在后,一个开明炎也能将他困住,还一鸣惊人?简直就是蠢到了外祖家。”

司空复耸了耸肩膀:行吧,不许夸他弟弟,他换一个夸,“不过公子身在其中,不难得此事高瞻远瞩,难得在斩断情愫,当机立断。如此利落,微臣佩服。”

高傲如公子襄,你要有资格,才能夸奖他。司空复太知道辛襄心痛之所在了,所以巧之又巧,用夸奖来抚慰他。

“你若只是站在两人之间,自然有很多方法腾挪,可你若是站在两军之间,谁也无法助你回天……”

辛远声的目光却一下子虚了,耳边空空回荡着,只剩一道妖媚又强硬的女声。

“不,这不是我的高瞻远瞩。”他走开几步,轻轻地说,不知说给谁听。

……所谓平衡,所谓均势,也可以不是旗鼓相当……

……绝对的一强一弱,保一方性命,同时让那一方再无还手之力。这天下,照样太平……

索亭港之败后,紧接着就是移宫封锁,深夜里他头痛欲裂地在桑榆树的台阶下辗转翻滚,是那个少女擎着匣子走到他身边,燃化了阿芙蓉,舀给他闻,烟雾缭绕,空气里满是堕落的芳香,迷蒙中,她的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辛襄的喉咙一下子燃着了,伸手从那描金漆匣中又掏出一粒来咬在嘴里,一把将人掀翻在地,俯身呵上她的嘴唇——

女孩咯咯地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北方女儿的原因,那样浅淡的眼睛,那样苍白的皮肤,她野性难驯地看着他,胼指点上他的嘴,巧笑着避开。

“吸一口得了,当放松……怎地还没完了?”

说着,冰冷又僵硬的手指攀上他的太阳穴,揉起圈来,力道不轻不重。她躺在他的身下,眼神无比的坚定。

她说:“辛襄,振作起来。”

她说:“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盟友,我可以陪着你,陪你度过无数个这样的夜晚,制定方略,重整旗鼓,不眠不休。所以辛襄,你给我振作起来。”

她有少女的容貌,却无少女的心性,她那样的坚决冷静,神秘强硬,美丽决绝,然后,是他们的一拍即合棋逢对手,是之后西境的联络,是扩张的武备和父亲转好的关系……

“就是陛下那里,这事儿不太好办。”

大帐中,司空复还在为他盘算,捻动手指。辛鸾这一次再无翻身之余地,但是辛襄这一脚踩下去也踩得太狠了点,陛下是在是没有道理还留着他一条性命,“就算有西境的说法,可是一整个西境的分量,怕是还不够陛下刀下留人……”

忽然间,帐外传来乱哄哄的喧哗声!

“怎么回事?”司空复心生警觉,立刻大步突出,掀开帐帘,“是那个悲门的女人又来劫营了?”

帐外,密密麻麻的卫士抓着自己的武器冲出帐篷,喊叫声、兵刃声,此起彼伏,沉暗的夜空压在上面,营中却仿佛有长龙卧地,充斥一片火光!

“不不不……不是那女人!”

一次被那会飞的女人劫住,东境军这些日子早有防备了!迎面跑向大帐的小兵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真正的慌张,他慌乱地跪倒在司空复面前,结巴着哆嗦,“是,是是……是邹吾!邹吾来闯营了!”

司空复心头一颤:“你说什么?!”

·

燕子陂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邹吾垂着眼睛,姿态安闲地按剑坐在马背上,在他身侧,是密密匝匝将他围住的东境军。就在刚刚他单骑闯营的时候,这些人一拥而上,纷纷抽刀向前,他以无厚而入有间蹚出五百步,看他们越战越勇实在烦了,便亮出名号,结果这些人一时间就像体被拉住了一样,齐齐向后退了数步。

此时他的四周,已无一合之将。

“叫辛襄出来。”

邹吾冷淡地开口,蹙着眉头看着这些兵士,“若再等不来,我自碾出一条路来。”

这个“碾”字太传神了,甲士们举着武器,纷纷丧胆,戒惧地盯着他,进退两难。他们许多都是神京的子弟,闻邹吾大名已久,原本来垚关前都在心里想着有幸与他交手,可是当真看到本人,那冷淡的压迫已经让他们无法呼吸。

“夜袭寻主帅单挑——!”

就在底层军士进退维谷之际,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和一匹骏马的长嘶,众人精神一振,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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