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快步走到指挥所内,指着地上的沙盘,道:“张团长,万古山西面坡势较缓,易于进攻,所以这几天我们都是从西面进攻的,对不对?”
所有人跟着赵强进入指挥所,倒要瞧瞧这年纪轻轻的傻小子究竟有什么花样。大家围在沙盘周围,见赵强问话,有些性子急躁的忍不住便道:“是啊,万古山是南北走向,东面是道悬崖峭壁,只有西面可以上山,我们不从西面进攻,难道从东面不成?”说话的是警卫员小杨。
赵强看了小杨一眼,一笑道:“你说到了重点,但凡是个头脑正常的人都会这么想。我们这么想,那么鬼子呢?鬼子当然也是这么想啦!所以他们在西面布置了重兵,挖了很多战壕,修了无数暗堡,加上他们火力强大,就算我们人数再多,那也只能是添油战术,永远也攻不上山。”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这位年纪轻轻的副连长说的很有一番道理。
张政不禁多看了赵强几眼,道:“那么以赵连长的意思,我们现在的打法有问题?”
“也不是有问题,万古山东边悬崖,西边坡缓,我们除了选择从西边进攻别无他法,但是如果有一支奇兵突然东边出现,试想一直习惯了防守西边的鬼子会有什么反应?”
“东西夹击,鬼子一定阵脚大乱。”小杨急性子的毛病又来了。
“鬼子训练有素,未必会阵脚大乱。但是如果我们偷袭了他们的指挥部呢?”赵强将一面蓝色小旗插到了沙盘上,那里紧临东面悬崖,无论是国军的部队或者炮火都不能打击到那个地方。
张政瞬间眼睛一亮,一脸不解地看向赵强,问:“你怎么知道日军的指挥部一定会在东面的悬崖之上?万一他们的指挥部没有在哪里呢?”
赵强反问道:“张团长,如果你是鬼子的指挥官,以你对万古山的了解,你觉得你会把指挥部设到哪里?”
张政沉吟道:“西面容易遭到我军炮火袭击,东面是无人能攀的悬崖,换作是我,我也会把指挥部设到东边的悬崖上。”
小杨哈哈一笑道:“我明白了,鬼子的指挥部肯定在玉指峰上,那里紧挨着东边悬崖,而且一眼又可以看到整个西面战场,居高临下,运筹帷幄,果然是绝啊!”
警卫排排长王东北实在忍不住拍了小杨一脑瓜子,一脸不屑地道:“就你话多,把指挥部设到最高点,那不是给咱们的飞机当靶子吗?也只有你那猪脑袋才想得出来!”王东北是个东北大汉,追随张学良改旗易帜进了关内,后来几经波折,投奔到了张政的部下,一直担任张政的警卫排排长一职。东北人爽直,有一说一,小杨也不怄气。
他吐了吐舌头道:“我要是脑袋灵活早就当警卫排排长了,还用得着天天守在这里替你站岗吗?”
“贫嘴!看我不打死你。”王东北追着小杨在指挥所里转圈。
张政道:“赵连长,你接着说。”
赵强指了指玉指峰的山腰处,道:“小杨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指挥部当然是能俯览整个战场最好,既然不能设到最高点,那么鬼子的指挥部十有八九便设在玉指峰的山腰里。”
张政一拍大腿,脸上也有了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忽然他又皱了皱眉头,道:“可是,这奇兵从何而来?”
“这正是最难的地方,我们可以派一个连的战士从东面悬崖攀崖而上,只要上了玉指峰,这一个连的兵力就直捣鬼子的指挥部。到时候大部队同时从西面发起进攻,东西夹击,鬼子必定阵脚大乱。”
张政还是皱着眉头问:“这东面最陡峭的地方就像是斧头劈开的一样,连那些野生的猿猴都爬不上去,我们的战士又怎么爬的上去?”
“嘿,刚刚说了,我们这么想,鬼子也会这么想。鬼子就是料定了我们的战士不可能爬上东边的悬崖,他们才把火力集中布置在西坡,因此东边必定防守薄弱。但是鬼子永远也想不到,我们的战士偏偏就从东边爬上来了。”
张政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赵强的观点。
赵强注视着张政道:“张团长,敢不敢赌这一次,就看你的胆量啦!”
王东北大声道:“团长,我王东北祖祖辈辈都是樵夫,最擅长的就是攀崖登壁。长白山可比这山大多啦,这点峭壁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就让我第一个带头上吧!”
“我也去,我也是山里长大的,不就是爬山嘛,小时候又不是没有爬过。”小杨也凑过来道。
“去去去,都别嚷嚷,此事非同小可,还是上报师部定夺的好。”副团长李长远道。
“李团长说的是,这虽然是个好计策,但未免太大胆了点。万一这一百来个人上不了玉指峰,即便是侥幸上了山,也有可能被日军截杀。这可是一百多个战士呀,到时候谁能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张政踌躇道。
“团长放心好了,这两天我跟秦连长到东边去实地勘察过,我敢打包票,只要胆子大,上山是绝对没问题的。再说就算这一百来号人牺牲在山上,以小博大,那也值得一赌。”赵强仍在试图说服张政。
“我也支持赵连长的想法,团长,就不要犹豫啦!”许文智着急道。
张政将目光落在许文智的脸上,道:“连许营长也赞成这个计策吗?”许文智熟读兵书,一向足智多谋,张政十分信任他。
许文智道:“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我们从东边打日军一个出其不意,不是正如兵书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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