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到城门前,不出意外,城门已经关闭,此时已经到了宵禁时间。

有守城的士兵听到动静,不耐烦地揉着眼睛拿着武器出来,还没看清来人,哑着嗓子骂骂咧咧:“娘的,谁特么夜半擅自出城,活得不耐烦了?趁大爷心情好没发火,赶紧滚回去!”

玉檀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块牌子往前一亮,语气透着凛冽:“奉刺史之命有要事出城,耽误了大人的事,你担待的起吗?”

这牌子是司褚给他的,也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

真的管用吗?

玉檀心里忐忑,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眼神一沉,大不了直接闯过去!

那士兵接过令牌一看,擦了擦眼睛,神色瞬间变得恭敬起来:“哎哟喂,原来是刺史大人手下的人,瞧小的这眼色,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玉檀心下一安,神色倨傲:“还不快快开城门?”

那士兵却没立即动作,而是看了眼他身后的马车,神情犹疑:“不知大人马车里载的是……”他讪讪笑了下,神色有些为难,“按照惯例,我们要查一下。”

玉檀暗骂一句多事,明姝还坐在里面,并且出来的匆忙还是一身女装,大半夜载着一个姑娘出城,怎么看怎么可疑。

他眉头倒竖,鼻间发出一声不耐的冷哼:“你怎么那么多事,有大人的令牌还不够吗?我可是有要事在身,若是耽误了军情,你一个脑袋够抵吗?”

士兵被他的气势唬了一跳,想起刺史的手段,也不敢再追问,咬了咬牙朝着外面扬声道:“开城门,放行!”

马车里的明姝缓缓松开被她揉的发皱的裙摆,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她抚着胸口,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映在她脸上,照的她脸色微白。

出了城就安全了。

明姝平息着急促的心跳,眉头微微蹙起。

也不知道崽崽那边什么情况?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玉檀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正要扬起马鞭。

身后忽的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马蹄声,与此同时,一阵疾风传来,玉檀本能地身子一闪,只见一支箭斜斜掠过他,直直插在城门上。

“关城门,任何人不得放出城!”

玉檀心里一个咯噔,若不是他闪的快,只怕那箭就要射中他的脑袋!

格老子的,谁特么不讲武德搞偷袭!

明姝一颗心也高高提起,下意识撩起帘子一看,他们身后,一大片火光朝着此地涌来,来人手持火把,甚至还拿着弓箭。

来者不善!

明姝抿紧了唇,眼神防备地将靴子里的匕首攥入手心。

马蹄声渐近,为首的人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还是那副笑眯眯弥勒佛的模样,眼神却闪烁着精光,不是刺史又是谁?

他直勾勾对上明姝的视线,唇微微扬起:“贵人远道而来,怎么不多待一段时日,却要不告而别呢?倒是显得我这个东道主招待不周了啊!”

玉檀警惕地瞪着一群人,密密麻麻的士兵将他们包围的密不透风,他心里暗骂,这狗官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们,居然动用了这么多守卫军!

他压低了声音:“老大,待会儿我掩护,你先出城!”

明姝神色凝重,摇了摇头。

怕是走不了。

她抿着唇,忽的出声,眸色微冷:“刺史大人这是何意?带着这么多人,还个个手持弓箭,是把本官当朝廷命犯了吗?”

刺史见她这时候居然还能维持镇定,蓦地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道:“这里可没有什么朝廷命官。”

明姝微一皱眉,还没细想这话的意思,却听他话音一转,神色突然变得恭敬起来:“下官得知贵妃娘娘大驾光临,特意来恭迎娘娘,还请娘娘下轿。”

明姝一颗心猛地缩紧,眸色震惊。

他……他竟然知道?!

与此同时,玉檀也皱了皱眉,喃喃自语:“贵妃娘娘?这狗官怕不是老糊涂了,哪来的贵妃娘娘?”

他说到一半,神色忽的一僵,不敢置信地扭过头瞪着明姝,语气艰难,“该不会……”

明姝自然没有功夫跟他解释,她咬着唇神色强作镇定,冷哼一声:“本官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明明灭灭的火光映在刺史脸上,衬得他神色意味不明:“娘娘不肯承认没关系,娘娘的父兄,镇北王父子认得就好,请娘娘移驾。”他语气一顿,低低笑起来,“或者,若是娘娘肯交代出陛下的下落……”

玉檀:……卧槽!陛下?

明姝再维持不住冷静,神色蓦地一冷,精致的眉眼掠过沉沉冷意:“你做梦!”

她深呼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狗官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不过目前最主要的是稳住他,等司褚来。

他们两个人,自然不可能是这一群人的对手。

于是她神色一变,少了冷漠,多了几分娇纵和高高在上:“陈百川,你好大的胆子!你明知本宫的身份,却还敢用这种方式威胁本宫?你就不怕本宫的父兄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季暻那个便宜兄长会不会为她出头她不确定,可镇北王绝不会放任她涉险!

身为镇北王的女儿,明姝敢说这话并非没有底气!

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刺史脸色变幻莫测,不过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他咬紧了牙,和气地笑起来:“下官并非有意要冒犯娘娘,只是之前招待不周,怕娘娘怪罪,所以想向娘娘请罪。”

看出对方并没有要对她动手的意思,明姝松了口气,她轻抬下巴,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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