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宝儿……相公,爸爸,爸爸!”

剑秋背对着我擦地,充耳不闻。

我趴在床上继续哀嚎:“佛祖!佛祖放俺老孙出去吧!我都被您拘床上三天了,我要长草了,我要搓泥了!”

他叹了口气,直起腰:“还不行,你先把伤养好再说。”

“我伤好了!你这一后背烂肉都能吱吱乱跑下地干活了我为啥还得在床上躺着!我没事了真的,我给您原地劈个叉证明一下行吗,真没事了!”

他摇摇头:“那……那处的伤若养不好很危险,你别乱动,我看看。”

我都快崩溃了,一把拽住裤子:“您干嘛啊您,您给我的屁股一点自由好吗?离屁股的生活远一点好吗?”

真不是我说,此人自从那天惊魂一夜之后就魔魔怔怔的,隔一个时辰必须掀开被子看看我小菊*花的长势,怕我感染怕我伤风,整整三天了不让我下床,偶尔上个厕所必须他陪着,恨不得给我扣个温室大棚,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不要离开这间屋子”,要不是他说这句话的表情像个慈祥的嬷嬷,我都怀疑这次把剑秋病娇属性激化了,黑化要搞个囚禁play啥的。

虽然也不是不行,想想还挺刺激的,嘿。

他无奈地按着我的手腕,好声好气道:“别闹了,来,我看看。”

我生无可恋地两腿一蹬把裤子脱了:“看吧,你仔细看看,这菊*花长势多喜人呐!差不多行了啊,我还是人民教师呢,能不能让我蜡炬成灰乐以忘忧地投身到教育事业中去了,再不上课我饭碗就要丢了啊!”

他有点急:“你知不知道你那天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我秒怂,不说话了。

剑秋凑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会,替我把被子盖好,道:“我替你告了半月的假。”

我说:“啊?你怎么说的?”

他看了我一眼,说:“我说你与贼搏斗中被打断了腿。”

我噎了一下,半晌,说:“……多出息哪。”

他道:“我必须得走一会,你自己千万不要乱动,躺着静养,我让吴伯来陪你。”

吴伯者,隔壁老大爷也。剑秋的弟兄同僚们都挺仗义,知道他有个和土匪打仗被打断了腿的哥哥,都帮忙掩护他迟到早退,基本上就是点个卯跑一趟没啥事就溜回来,就这段时间他都不让我一个人呆着,非得让老吴头看着我。我说你让他来还不如我一个人躺着睡会儿,他一来,年纪挺大了说话跟小钢炮似的,简直折我寿。

我叹了口气,觉得我的十八岁注定要为老吴头流泪,我半死不活地啊了一声,说:“那你亲我一下再走。”

剑秋擦完地,正匆匆忙忙地换衣服,这会儿一边系襟带一边走过来,特敷衍地啵叽了我一口。

我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觉得并没有受到爱情的滋养,越发地枯萎了。

剑秋穿完衣服坐在我旁边梳头,我捏着他的一绺头发,看着他的侧脸,叫他:“小秋。”

他偏了偏头,看着我。

我说:“你笑一个。”

三天了,他都没笑过。自己一后背伤却几乎不眠不休地照顾我,但哪怕我再怎么逗他开心,他都不笑了。

虽然我吵吵着要上班,但是实际上我也知道我现在走路都走不利索,每当我需要搀扶才能一瘸一拐地去解决个人问题的时候,剑秋的眼神就很让人难受,太复杂,掺杂着心疼,不忍,甚至愧疚。

这有个什么好愧疚的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摸着他的头发,轻轻说:“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宝贝儿,很多事情赶上了就是命不好,过去了就不用再想了。来,笑一个。”

他转过来,散着一头瀑布一样的黑发,大美人儿一个,低着头,褒姒一样冲我心事重重地抿了抿嘴。

……好像更闹心了。

剑秋匆匆地走了,吴伯过了一会自己进来了。

我蔫巴巴地躺着,叫了声:“大爷。”

他哎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我身边,很奇怪地问:“你怎么萎了?”

“……大爷,您要不加个字儿,枯萎,要么别用比喻,直接说我蔫吧,虚弱,抑郁都行。”

“哦,你怎么枯萎了?”

我说:“我担心我弟弟。”

“他怎么了?”

“他抑郁。大爷,”我支起半个身子,“您说,我都没觉得什么,天天吃喝拉……嗯,拉得比较痛苦,不说了,总之就是该干嘛干嘛,本来嘛,土匪也剿了,银子回来得差不多,绑的人也放回来了,就连伤得最重的那小孩昨天都醒了,这怎么他就吓出毛病来了,我感觉他恨不得把我天天揣兜里,我都被他暴力镇压三天了,床都不让下,怎么说呢……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了。”

大爷静静地看了我一会,说:“不妨事。我的崽要是被土匪抢了,我也会这样。”

我对这个类比中奇怪的伦理关系不予置评,只道:“但是我觉得有点不对……”

“没有的事,宽心。你家还有米花糖吗?”

“……有,您下边柜子里,哎,给我留点儿。”

我们俩像两只仓鼠一样喀喀吃零嘴吃到剑秋回来,剑秋一看脸色一沉,但对着老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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