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昨晚被折腾得狠了,浑身酸疼,早上我醒得很早。

陈则悉想要帮我清理。

“不用了。”我靠在他的怀里很舒适,“留在里面吧。”

除了做爱的时候,我很少会和人依偎得这么近,完托付身心地靠在一起,肌肤之间没有缝隙,也毫无防备。

“你会不舒服。”陈则悉说。

“我挺舒服的。”我说。

陈则悉躺下来,摸着我手臂上的伤疤,“疼痛让你很快乐么?”

我的下半张脸罩在被子里,笑声闷闷的,“对啊,下次你要不要试试,用刀在我身上刻点儿字,比如‘陈则悉到此一游’,或者用小皮鞭抽我屁股什么的。”

陈则悉的手落到我被他打过的臀瓣上,加重力道揉了揉,“打你一下就要哭,用皮鞭抽你还不得气得晕过去?”

往事不堪回首,可陈则悉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把被子抢走,留下陈则悉光溜溜地待在空调的冷气里,“你他妈还很得意呗。”

他从后面拥上来,语气里带着逗弄之意:“有一点吧。”

你是不是有病!

我应该是被陈则悉传染了,腻歪得要死,自从和他一起吃过早餐之后,我就对他时不时的越界宽容起来,以前的我绝对不可能容忍自己打完炮以后还温存地待在对方的怀里。

就算彼此相拥也无法获取温度,对我来说,不管是积雪消融的春天还是烈日炎炎的夏天,房间里永远是冷的。

陈则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被子传到我的后背,看到没,人被肏得多了脑子就容易坏掉,我居然觉得陈则悉身上很暖和。

原来拥抱是这样的感觉。

被珍藏在怀里,有所依附,不用害怕掉进深渊。

这是错觉。

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我推开他的手臂光着身子坐起来,身上凉嗖嗖的,陈则悉把被子扔到我身上,我抖抖身体,被子掉下去,挑衅地看了他一眼,陈则悉什么也没说,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空调。

我踹了陈则悉一脚:“我热。”

他凉凉看我一眼:“忍着。”

我和他对视了几秒钟,立马伸手抢夺遥控器,他面无表情地把遥控器举高,我又踢他:“忍不了。”

见他没有妥协的意思,我干脆耍赖:“你他妈白嫖还不给人吹空调。”

说完以后陈则悉很久没说话,看我的目光有点儿冷。

“你觉得这是一种交易?”

我发现说话不过脑子有时候真的会造成比较严重的后果,比如现在。

我硬着头皮说:“啊,不是吗?”

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了某种类似失望的情绪。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呢?

我琢磨不透他,但我明白自己,我不想看见这样的眼神。

“陈则悉,我饿了。”我抬头看他。

“那就饿着。”他冷酷地说。

“喂——”我想要拉他,被他躲开了,手上落空的感觉让我很不高兴。

“我错了行了吧!我不该那么说,”我一脚蹬开了旁边的枕头,“我收回还不行吗?”

他捞起衣服扔给我:“把衣服穿好。”然后起身下床去捡遥控器,一丝不挂,他微微侧身时我还瞄到了他的人鱼线,再往下,那根儿东西现在温顺地躺在丛林里,像头沉睡的美洲豹。

真双标,自己裸着走来走去跟搞展览似的,就不许我光着。我暗暗骂着陈则悉。

他洗漱完就去了厨房做早餐,看起来似乎很丰富,食物的味道香得让我忘记继续骂他了,乖乖坐在桌边等着吃早餐。

或许是昨晚真的把我累着了,早上起来胃口出奇的好。

“吃慢点,”陈则悉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看我风卷残云一般地扫荡食物,“我是虐待你了么,饿成这样。”

他这手艺不当我男朋友真是浪费了。

“你跟谁学的做饭?”我好奇地问,毕竟这个年代会做饭的男人可太少了,像陈则悉这种,应该属于珍惜物种。

“自己学的。”陈则悉喝了一口水,“在网上搜一搜就有教程,不难。”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杯子里是纯净水,而我的杯子里是豆浆。

真是奇怪,我记得他根本没出门。

“我榨的,好喝吗?”他问。

我晃了晃杯子,有点嫌弃:“不好喝,不够甜。”

“不加糖比较好。”陈则悉说。

我闻言嗤笑,二十几岁的人搞什么养生那一套。

“你懂个屁嘞。”我一口气喝完剩下的,“不加糖的只能叫白水。”

懒得跟他打招呼,在陈则悉洗碗的时候我就拿上手机离开了。

回到家的时候我把自己摔进床里,放肆地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但停不下来,脑子里是陈则悉低头亲我的样子,他的表情有点儿认真,因为情欲的关系我不是很确定他到底是真的想亲我,还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第一种。

我放弃思考关于陈则悉的事情,简直是浪费时间,区区一个陈则悉,占用我太多思考了。

打开电视上面正在播新闻,大清早的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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