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封来信后,隐藏在我身体内部的某种东西让我倏忽间豁然开朗。

那个平凡而普通的我,潜意识里认识到这也许就是通往一座神秘之门的钥匙,是宝藏,或者是实现自我的救赎的一种奇妙方式。

要知道高考失利后,我的心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变得佛系,清心寡欲的,将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看作是上天的安排,内心无条件的表示顺从,并以此洋洋自得,为表示学到了庄子清静无为的高尚思想而乐安天命,从未想过对命运的捉弄要奋起抗争。

我彻底失去了从前那种积极向上,追求完美的心态,对除了寻找苏玉婷之外的其他任何事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老爸老妈以及各种亲戚对我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也不能让我在逆境中觉醒过来。

放任自流,那个怂包的我一步一步走向堕落的深渊,一发不可收拾。

自卑懦弱的我从不觉得别人的嘲笑是对自己最好的鞭策,我只沉溺于他人的赞赏,难以自拔。

当他人吹捧我的时候,我的心里会有一种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的使命感,生怕他们对我的赞扬一闪而逝,拼了命的要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来自他人的认同。

我也曾心心念念的想要凭自己的能力挣回他人些许浅薄的赞同,为此努力努力再努力。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我再也难以回到从前那种对任何事应付自如,牢牢将一件事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的感觉。

我的美好愿望,从来都如一束离开了根茎而随风飘零的飞絮,漫无边际的飞舞,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封信则像一个种子,让我的心开始明亮了起来。

也许这就是我回家的路。

盒子里面我的心神在这一刻强烈牵动着那个远在异乡求学的落魄浪子。

黑暗中的我其实并不确定信中说的长明观的树下就是埋藏我神识的地方。

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能让我重见天日呢,早一步和我的另一半肉身汇合,总归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大好事。

我不停的想要和那半具身体取得联系,让“我”马不停蹄的赶回长明观来。

“我”在刚见到那封信的时候内心是极度亢奋的,一度与我的神识达到了某种高度的统一。

“我”很想立马赶回长明观,取走心心念念的苏玉婷留给我的宝藏钥匙。

忽而“我”又觉得这可能只是别人捉弄我的小把戏而已,将那封信扔在一旁,半年都没再理会这回离奇的怪事。

这可没把盒子中的我给活活气死,好机会送上门来了都把握不住,活该“我”在凡间落魄辈子。

我恨铁不成钢的在黑暗的异度空间里生闷气,也奈何不了那个落魄的自己。

在这一刻,我清醒的认识到自身人性里面的性格缺陷。

当我得势的时候,我吆五喝六的,将一切人与事不放在眼里。

当我失势的时候,又只把懦弱的自己满满的装在眼里,不能客观的以平常心对待这些事。

做人,我可真的是太失败了。

怪不得神仙犯错的时候,玉帝给的最严重的处罚便是让他们下凡做人,可见做人真的是世间最痛苦的一件事了。

盒子里面没有墙壁给我静思己过,我只能面对着漆黑的夜空,继续和那个不争气的肉身做着抗争。

我渴求回到肉身上去,帮助那个弱小可怜的灵魂,成为一个英雄,不被任何人小觑……

我不依不饶的将去长明观取走宝藏的强烈愿望透过微弱的神识向“我”的脑海传递着……

直到半年后,“我”寒假回了家,偶然在背包里面又看到了那封让我去长明观信。

字迹潦草,完全分辨不出到底来自是苏玉婷还是某个别有用心的人。

“我”呼出一口浊气,终于下定决心,决定上长明观走一趟,届时即使一无所获,也可以趁机会去放松放松疲累的心情。

长明山现在已经是一片荒山,很少听闻有路。

“我”便向老爸打听去长明山该怎么个走法。

老爸被我的话给问懵了,眉头拧成了疙瘩,很不理解地问我去那种荒山野岭干什么。

“我”吞吞吐吐的,只随便编了个狗都不信的理由,说是去山上转转云云。

其实“我”明白老爸听到“我”要去长明山后心里会如此膈应。

听说长明山在十八年前发生了极为惨烈的凶杀案,南山村和周围邻里的人向来迷信,很不愿意再踏进长明山半步。

现在让我去,几乎就是触了老爸的逆鳞。

看着老爸不开心的颜色,“我”几乎想要放弃去长明山的念头。

但最终老爸还是松了口气,耐心的跟我指明了去长明观的路,随手塞还给我一把镰刀,语重心长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让我要注意安全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老爸家里的事情十分繁杂,一年四季仿佛有干不完的活,不是稻谷就是油菜,还有各种蔬菜需要打理。

穷苦人的命,不是说说而已……

“我”离开家后,一个人就这样慢悠悠的往长明山的方向走去,拿着镰刀劈着路边各种长得俊俏的树干花草,游山玩水,心情十分愉悦。

可越往山上走着,“我”心跳的速度越发快速。

后面声如雷霆,几乎将外界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接受过正规教育的“我”从来不信世界上有什么妖有什么神。

但这样的怪事,确实将我吓得不轻。

“我”强行压着心里头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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