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久和马贺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
他们又顺着冥王目光的方向看去，发现冥王正在注视那灯光外的瘦高警察。
瘦高警察对上黑水帮的人时，又变成骂骂咧咧的模样，污言秽语不断，骂得黑水帮抬不起头来。
他的骂声并不是十分响亮，至少没有警车的鸣笛声响，在黑夜里并传不了多远，反而配合着昏暗的夜景，衬托出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张久不敢打搅冥王思考，但马贺确实有些忍耐不住了，等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冥王，我们要快点决定，对方可能没什么耐心……”
“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一个警察。”秦天君终于是动了动眼神，缓缓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这……他是不是警察，跟我们有关系吗？”马贺不由得问道。
还有一句，“冥王你总不是舍不得给钱吧”差点就问出口了。
张久瞪了他一眼，如果这家伙是冥王殿的人，他早就一拳头过去了。
“如果我们不给，或者说我们不当他是警察，会有什么后果呢？”秦天君慢慢问道。
“这恐怕不行吧？得罪了警察，我们这块地方就没法呆了，他们会找来找各种麻烦，想安稳都安稳不下来……”
马贺闻言色变，话说得有些急促的，但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
因为他突然想到，冥王殿的人就在这里呆一小段时间，并不会长久逗留。
所以他的脸色一下子就苦了下来：“冥王啊，您不留在这里，不清楚这些警察找麻烦的能力，但我还是要在这里工作的呀！
再说了，只是让您的手下去晃一圈……这有什么难度吗？”
生怕引起冥王的逆反心理，说到最后马贺的声音都不由得放轻了许多。
“你说得倒也没错。”秦天君轻轻点头，“那你去吧，张久。”
张久也不说话，十分干脆，点点头便拉着马贺往外走。
马贺如释重负，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点高兴的表情来，被拉着往外走。
死士们让开道路，而对面的警察正于此时转头过来——在昏暗的光芒下，他的表情也是混沌不清的，唯一能看到的便是他的眉目舒展，显得极为轻松。
“枪。”秦天君盯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吐露出了这一个字。
身边的死士有些愣神，但很快便掏出了手枪，递到了秦天君手上。
秦天君反手握住了枪支，用大拇指抵开保险，看到张久和马贺走到了中间的时候，他的手瞬间便抬了起来——
砰！
枪支并没有加装消音器，所以声音在宁静的夜晚震耳欲聋，前排的死士都吓得一个激灵，险些习惯性弯腰趴下了。
刚刚走到中间的张久毫不迟疑，拽着马贺便是一个战术下趴，同时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但秦天君的目光就没有盯在自己人的身上，他一直都在看远处的警察反应。
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他的嘴角慢慢露出一抹微笑。
“发信号让张久回来。”秦天君吩咐道。
死士们立刻呼哨一声，通知十米开外的张久。
此时黑水帮的人也被吓了一跳，很多人都情不自禁跳起身来，抓着自己的武器四处乱看，更有甚者有胆小鬼直接就晕了过去。
不过秦天君的这一发子弹，并没有打中任何人。
不是他枪术差，而是他本身就为了试探。
“冥王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开枪？”被张久强行拽回来的马贺呼吸都控制不住了，胸膛起伏不定，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
他质问冥王的话语未免太过大胆了一些，许多死士的眼神立刻就不对劲了。
张久也按住了马贺的肩膀，将他的身形压低。
“现在我可以确定，他真的不是一个警察了，你们当然不用去了。”秦天君也不在意，淡淡说道。
张久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马贺却还是一脸迷糊，只不过迷糊里还混合着些许怒意。
秦天君刚才那一枪就没有对准任何人，只不过方向是瞄准了警察那边。
他们不太清楚警察的相貌，但能隐约看出警察的表情和态度。
比如说，当张久带着马贺往那边靠的时候，警察的态度明显是放松的，动作姿势都表明了这一点，甚至嘴角还扯出了笑容。
秦天君要枪，反手握住的时候，警察并不能察觉。
但是当秦天君反手抬起，枪口瞄准那边方向之时，警察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挪移了过来，便像是枪口有一种吸引力似的！
然而秦天君也不可能给他多少反应的时间，瞬间抬手就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没有击中任何人，但那警察却是立刻探手到背后握住了腰间的武器，同时身形下矮，另一只手也向旁边伸了过去——对象是离他最近的黑水帮成员，距离不过三米。
这是习惯性地寻找掩体啊，甚至他没有利用车子做掩体，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反击！
这种反应，这种意识，这种习惯，是象国摆设似的警察能拥有的？
恐怕它的军队也不可能有吧！
张久立马就明白了这一点，明白了冥王的用心。
“但……但就是一声枪响，这就能证明吗？”马贺也明白了，但却一时不能接受。
秦天君瞅了他一眼，也懒得解释。
冥王殿的人，上至鬼帝，下至死士，对冥王信任是难以想象的高度和坚定。
因为这是冥王的几百场战场搏杀胜利赢来的，不是靠语言，也不是靠权力，更加不是靠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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