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老者从屋内出来。

“可有出错?”

“小师叔记得很熟,不有一错。”药童声音稚嫩。

“再问!”老者转身离开。

“琉璃草。”

“枝白色,呈网状,败火解毒,治疾寒。”

“......”

“......”

约莫一个时辰后,老者突然从屋内出来,对药童道:“问难些的,不易答的。”

呃?

药童年幼,此际挠了挠头。

何为困难,柳胥哪株不会他如何知?

“月牙藤。”药童问。

“月牙形,味极苦,色墨绿,阳下摘无毒,可治无眠。夜间摘有毒,可解疲乏。”

“......”

“......”

近午时,老者三度过来。

“怎样了?”他问。

“不有错。”药童答。

“再问。”老者拂袖转身而去。

“太师傅。”药童突地唤了一声。

“何事?”老者回头。

“我饿了。”小家伙表情认真,楚楚可人。

“哈哈...”柳胥禁不住发笑。

“师傅,这都一上午了,我这小师侄且饿了,你看...”柳胥笑问。

“你回去吃饭吧。”老者对药童道。

而后转身,看柳胥一眼,“你跟我进来。”

柳胥入室,不敢再笑。

“既已考校过,不知师傅对徒儿可还满意?”

“你是如何做到的?”老者的语气稍显温和。

谁也不知老者的想法,以及此刻的心绪。

“别无意志,只心于此。”柳胥回答。

“为何想跟我学医?”老者平淡问道。

“自是救人抑或自救。”

“真心话?”

“自不虚假!”

“若学我医,需先应我三个条件。”那老者,突然正色起来。

“自然应允,且此生不违。”柳胥起誓。

“先拜师吧。”

额?

柳胥一怔。

旋即反应过来,立时跪地,道:“徒儿,拜过师傅。”

“此三条件,是我老师给我定的,现今我说与你听。”

柳胥静待。

“天下杀人的手段千千万,我医不杀人,你可应?”老者面色严正。

“自应允。若我得师医术,必不屑苟行,否然愧师!”柳胥答,跪一拜。

“二者,我医救人必收酬劳,无酬不救人,你可应允?”

“自然意愿。我医学于师,费于时,无酬救人,愧于己。”柳胥应答,两跪拜。

“其三,天行健,人有疾。百代以来,医传不息。历先贤,大陨前皆留医承。你可能做到?”

“徒儿手指天,若得师学,必于大限前,亲自笔录,一身药理,尽诸于世。”柳胥三拜。

“起来吧,今日我便正式教你配药方。但教之前,我有最后一句辨药理的话,你要铭记。”

柳胥竖耳。

因为这句话,算做是结束药理课程的总结。

“天下物,是药三分毒,是毒七分药。药能解毒,是药理。毒能解药,有毒理。”

“徒儿记下了,且会时常思索,以求自通。”

老者点头,面上有欣然之色。

“若我得了疾寒,你当如何配药方?”没来由的,老者开始发问。

随之又道:“若明皇得了寒疾,你又当如何配?”

这一问,便是两个问题。且并不像是教配药方,更像是直接考校。

柳胥沉默,片刻坐到老者的药牍前,以笔添墨,不疾不徐,施然写下两张药方。

片刻后,递给老者。

然老者不接,亦不看。

他转身亲写两张药方,落在桌上,便前去进膳了。

柳胥取来,目光聚神,两厢比较,收获甚大。

两份药方,一句话,让柳胥的眼前突然开启了一个世界。

那是医术世界!

然后他执笔,取纸,开始书写起来。

一张纸落,便是一个药方。

直至晚间,满屋纸张,上千药方,开始飘飞。

然老者并不责备,反而嘴角噙有笑容。

因为当年他师傅这样教时,他不停笔,写了三天三夜。

那一次,他不仅写了明皇寒疾、家父寒疾、百姓寒疾,还有百兽寒疾。

不仅是寒疾,还有热疾,中暑,体寒...所有可以是的疾症,他都想写。

就那样,老者写了三天。

直至晚间,天色昏暗,柳胥起身。

老者仍在不远处望着。

“谢过师傅!徒儿以前调皮,您费心了。”柳胥行礼道。

因为此刻,他然懂了。

眼前这老者,堪是天下最奇才的老师。

“嗯!不过还不够,为师当年写了三日。”老者道。

“徒儿会的。待自认为够了,再过来。”柳胥告退。

万药圣录近万种药材,每几种乃至一种,便能配成一个药方。且每个药方只对应一个人。不同人,不同动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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