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在风雪中延伸,十分寒凉。

然相较寒凉,它不及墨锋。

墨锋的颜色都是寒的。

同一刻,两剑动。

男子的剑,取柳胥胸膛。

然柳胥不躲不避,欺身而至。

同度,柳胥的墨锋取男子的颈。

然不幸乃至不及的是,男子的剑没有墨锋快。

更准确的说,他的速度差墨锋太多。

故而当墨锋刺穿他的脖颈时刻,他指向柳胥胸口的剑,再无力寸进。

砰!

黑衣男子倒下落入雪中,声音很轻,热血流滚。

留下一地赤艳艳的红。

“你是谁?”其中一位武王喝道。

柳胥没回答,脱掉红绸披风,转身走来,覆在杨付昕的身上。

此刻女子的状态极度不好,倒在地上,流血过多,脸色惨白。

她身上的伤很多且重。

最可怕的是,腹部还贯穿着一支箭。

“不必管我是谁,你二人杀不了我。”柳胥转身对视道。

地上四位武师瞬间被杀便是明证。

眼下这名手握墨剑的男子,不易杀。

“你许是能活,却你救不了她。”其中一位武王道。

柳胥突然笑了。

“她何必救,来救她的,自有人。我拖住你二人片刻便够了。”柳胥道。

咦?

听此话,两位武王肃然一惊。

像似是有强者要到。

然片刻后又反应过来,一人哈哈笑道,“这偌大林郊,谁人能至?你这话诓骗别人还行,却还要拿来骗我二者,实乃可笑。”

“是吗?这林郊是大,但却不巧,宋玄之与紫玉都在这片区域。”柳胥道。

“呵呵...你这话更加有趣,他二人去了万里外的咸平,接斩龙少年,如何能归?”一人笑声更盛。

“倒是当真不凑巧。在下也姓梅,前些日子也在咸平斩了一条龙,是用它。”柳胥面容玩味,此刻长剑一翻。

正现墨锋二字。

“墨锋剑梅青寒?”两武王目光闪烁。

片刻间竟有些不安。

“想来紫玉与宋大人也该快了。”柳胥道。

“想骗我二人,你这把戏是不是嫩了点。”一人道。

“骗你!”柳胥突然被气笑了。

而后又道:“我过来的那处雪坡,应该还没被新雪敷掩,几道脚印自己瞧一瞧,不便明晓。”

这般一说,两武王面面相望。

柳胥再不说话,转身向杨付昕身前走去。

他倒不慌忙,轻然将人抱起。

一位武王提步而起,向雪坡飞去,片刻间又得回转。

“确实三排脚印。”两人在做交流。

却此际,柳胥抱起杨付昕业已走了数十步。

他的步子很稳,不急不徐。

“你是想快些救治她?”一位武王试问。

柳胥转身,“也是救你们!”

两武王实是利落之人,一经判断,立时转身撤离。

因为以杨付昕此际伤况,自难再有活命,眼下少年又实为非凡,想来必有底牌,为今之计当是先走为妙。

柳胥见他二人逃去,自是再不停顿,瞬间提步飞掠而去。

他更要逃,因为用不了多久时间,那两人便会有所反醒。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不消一炷香的时间,那两人回转。

因为以理而论,梅青寒与兵部侍郎待在一处,应该是时刻相随。

那样才能叫做护送。

如今只他一人,只能说明,业已分开。

尤是当二人见雪坡上的三排脚印,其中两排只延伸百米时,脸色立时气的铁青。

竟然是他自己走的?

故而立时朝着柳胥离开的方向追赶。

却柳胥是掠飞逃跑,脚痕都不见,如何追?

且还相隔如此久的时间。

此刻,数十里地外,柳胥停下。

这林郊太大,只凭腿,又无明确的方向,一时很难走出去。

却怀中的女子,再不救治,便濒临死亡。

柳胥看着女孩,看着她一口口哇哇吐血,看着她因痛苦而痉挛的身体,心像刀子切得一样痛。

他如何忍她受这罪?他如何忍她即将要死?

他必须救她!

他决定。

就在这一无所有的风雪中。

天,渐渐要黑。

四周孤寂的让人害怕。

柳胥寻得了一个山岗雪坡,他开始挖,直至挖出一个雪洞方才停下。

那雪洞不大,上面是雪,下面也是雪,却可以抵挡住寒风。

雪中的风,最寒。

若不抵挡,她一夜经受不住。

将人斜放在雪洞内,柳胥转身伐了一棵枯树,生起火焰。

女子很美,和她母后有点像,但却也有最不同处,她眉眼纯粹。

望她一眼,便使人不忍忘。

此刻她静静的望着柳胥的背影。

“你是谁?”她声音虚弱,勉强说出三字。

柳胥转身,来至近前,“你太弱了,别说话。留些气力,我要为你取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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