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疤了不代表就痊愈。”南曦拧眉,“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心疼?”
“臣冤枉。”容毓低笑,“陛下明察。”
南曦沉默片刻:“登基之后一直未曾早朝,帝都权贵大臣们大概都忍不住臆测纷纷了。”
“随他们去。”容毓淡道,“看谁先乱了阵脚。”
南曦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听他语气就知他心里早已有了安排。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江山权术方面,他是千年的狐狸,她是个懵懂的稚儿。
压根就不用她操心。
不过想到谢锦那个桀骜的脾气,南曦眉头微蹙:“苏韩玉实在不是个聪明人,这样的脑子若真进了后宫,苏驸马就不担心他断送了苏家?”
轩辕祈大婚,帝都多少宗亲权贵公子都在,他居然公然揣测圣意,直言轩辕曜被留在帝都为质——就算女皇和摄政王刚入主大正宫,根基尚浅,作为一个有脑子的人,也不该主动送上这么个找死的把柄。..
苏驸马夫妇若真的培养他成为皇夫,怎么会不好好教他说话的技巧?
“苏韩玉的性情像他母亲。”容毓抬起头,轻抚着南曦发丝,“天生的性情很难改变。”
南曦静默片刻,点了点头。
大抵明白了他的意思。
骨子里的东西与生俱来,除非生命里发生极大的颠覆命运的事情,否则的确不容易改变,而苏韩玉的性情如果像她母亲,那么显然算是一种天生的肤浅狭隘与自以为是——至少容毓话里的意思绝不是夸赞。
况且苏韩玉表现出来的,也的确没什么值得让人夸赞的地方。
“东陵历来也是男尊女卑,女皇到底是少数,皇夫是如何勾心斗角玩弄权术的,苏驸马夫妇并不曾见过,所以他们可能都以为跟后宫嫔妃的勾心斗角没什么两样。”南曦淡笑着开口,“苏家既然想让苏韩玉进宫,那定然也教过他一些后宫生存之道,然而如果只是以寻常嫔妃的标准来教,我倒是不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蠢了。”
毕竟男人跟女人天生就不一样。
把后宫嫔妃的手段套用在男人身上,不仅会显得不伦不类,惹人笑话,更是一种自寻死路的表现。
后宫之地,行将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么?只逞嘴皮子功夫就成大获胜?
“不用理会他。”容毓对这个人显然没什么兴致,顺势把南曦抱起来往内殿床榻走去,“不早了,睡觉。”
“放我下来。”南曦蹙眉,“身上的伤没痊愈之前,不许再抱我。”
容毓没听她的,径自走到床沿把她放在床上,随手脱下身上的袍子,跟着脱鞋上床。
“虽然以前没受过这样的伤,但受伤于我本不是什么稀奇事,曦儿别太紧张。”亲了亲她的脸颊,他笑意轻松,“战场上刀剑厮杀,受伤是家常便饭,若是主将都如此娇贵,还如何带兵打仗?”
南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此说来,这两天让你待在寝宫养伤,反倒是委屈你了?”
“陛下说的这是哪里话?”容毓伸手把她圈在怀里,声音低沉悦耳,带着绵绵情意,“就算没受伤,臣也心甘情愿待在这里,只要身边有曦儿在,就算困到天荒地老也不觉得委屈。”
南曦被他哄得瞬间破功,娇嗔道:“情话说得越来越好听。”
容毓笑了笑,把她揽在自己臂弯,“明天晚上在广阳宫设宴招待南越和北疆使臣。”
“明晚?”
容毓嗯了一声:“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礼部准备一下就行,不用太隆重。”
南曦蹙眉:“你的身体能吃得消?”
“曦儿。”容毓失笑,“别把我想得那么柔弱。”
南曦于是就不说话了。
“曦儿乖。”容毓亲了亲她的唇角,“就晚上那一会儿,除了招待使臣之外,也是为了让东陵朝臣们收收心思,今已是腊月十六,除夕将至,年前已没了几日朝议,索性提前放假,过完年初六开始上朝议事,为夫的伤到时候就好得七七八八了,不会再耽误事儿。”
南曦偏头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轻轻点头:“你看着决定吧。”
容毓把她揽得紧了些:“睡觉。”
今晚月色皎洁。
清冷静谧的月光透窗而来,洒落一地银辉,照得殿内一片柔和。
情到深处,便是什么也不做,只静静相拥,也能让人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满足与充实。
南曦靠在容毓怀里,心下一片安然。
此时的谢锦和轩辕曜几人却是刚刚从靖王府出来,皎月把天地照得一片亮堂,如同白昼。
苏家兄弟早已离开多时。
楚南衣依旧是折扇在手,风度翩翩:“夜色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你们俩是相约去青楼逛逛,还是各自打道回府?”
相约去青楼?
轩辕曜下意识地蹙眉:“本世子洁身自爱,不喜欢踏足青楼勾栏之地。”
楚南衣挑眉:“没想到曜世子还是个正人君子。”
“过奖。”轩辕曜没好气,“谢九爷若是有兴趣,可以去找红颜知己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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