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失笑。
从最初认识银月开始,容毓在这个丫头心里就一直是神祇般尊贵无双高不可攀的地位,从未变过。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容毓这样的男人,上天入地都找不出第二个。
只是思及陆芳菲方才的反应,南曦笑意微敛,忍不住想,夫君太优秀似乎也挺让人苦恼。
心念微动,南曦抬头看向银月:“去把林嘉郡主叫过来。”
“是。”
银月转身走了出去。
南曦沉默地喝了口茶,转头看向窗外,许久未语。
“陛下。”林嘉跟着银月走进来,按着东陵礼仪行了礼,“您找我?”
来到东陵一段时间,林嘉已经习惯了南曦在这里的身份,并严格遵循着宫廷规矩和礼仪行事——她本不是个恃宠而骄的性子,别说摄政王脾性冷峻不易亲近,就算真是血缘关系浓厚的尊长,在皇族之中,尊卑礼仪也丝毫不容疏忽。
况且宫廷礼仪于她本就熟悉,林嘉做来也并不生疏。
南曦收回视线,朝她招手:“过来。”
林嘉走上前,唇角带着几分笑意:“陛下。”
“坐。”南曦指了指自己隔壁的位置,“嘉嘉,朕想给你指个婚事。”
林嘉一愣。
“你不用担心他的人品,也不用担心他欺负你。”南曦温和浅笑,“这个人容貌上没什么可说的,俊秀出众,人品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孝顺母亲,秉性谦恭,行事内敛低调不惹事,应该会是个负责有担当的郎君。”
林嘉沉默片刻:“陛下,我并不着急……”
“朕知道你不着急。”南曦叹了口气,“但是好男儿太少,你不着急,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林嘉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帕子。
“况且朕也没强求你必须答应。”南曦语气温和,“他是个皇族子嗣,就是前些日子刚被流放的魏王府庶子,眼下魏王府已没了主人,也就说你,你跟他若成了,以后不需要看谁的脸色,唯有一个温柔善良的婆母,你只需跟她好好相处就行。”
魏王府庶子?
林嘉心有所动,想到之前她见过的那个俊秀青年,抬眸看着南曦:“陛下说的是跟在摄政王身边的那位尘公子?”
南曦点头轻笑:“就是他。”
林嘉沉默,红唇轻轻抿起:“他也许并不喜欢我。”
这个语气……
南曦扬唇笑道:“有你叔祖父在,他不敢。”
林嘉心道,她不想做一个仗着身份霸道逼婚的姑娘,两情相悦才是最美好的姻缘,然而那个青年又的确是个难得的俊公子。
而且在魏王府家都被流放之下,他却能毫发无伤,足见摄政王对他是器重的。
林嘉知道这个叔祖父摄政王的为人,寻常人入不了他的眼,能让他在律法之上网开一面且放在身边历练的人,人品和能力肯定都没得说,以后仕途也定会一片光明。
林嘉犹豫良久,其实已经有所心动了,唯一的顾虑就是女儿家的矜持还有些放不开,她担心轩辕尘不喜欢她,万一她真仗着这点关系嫁给他了,他日后不高兴怎么办?
有过一次姻缘的林嘉,格外明白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也厌恶被人操控,她不想自己成为那个逼迫他人的人。
“走吧。”南曦起身,“随朕去勤政殿,犒劳一下辛苦勤政的摄政王。”
银月心领神会,亲自去小厨房盛了一些刚熬好的雪梨汁,用干净的食盒装着,跟随南曦一起往勤政殿走去。
跟大臣议事一般都是在上午下朝之后,午后若无重要的事情,勤政殿时间大多时候就只有容毓在批阅奏折,谢锦和轩辕尘在一旁伺候,递递折子,研个磨,间或回答摄政王提出的问题——看似清闲,实则待在勤政殿的每一天都得做足功课,回答问题更得谨慎,想好了再答。
因为摄政王的问题从来不是心血来潮,一个回答不好,那清淡淡看过来的眼神能让人从头凉到脚。
谢锦出公差去了,容毓身边就只剩下轩辕尘,掌印太监和其他几个侍奉茶水的内侍通常跟影子一样,不得吩咐根本不会开口说话,所以轩辕尘压力更大,几乎每天都提着心吊着胆,好在容毓并没有刻意给他施加压力的意思,自打谢锦离开之后,轩辕尘的任务反倒轻松了许多,只是心理压力比较大而已。
跟摄政王一起待在勤政殿里时,空气大多时候是安静的,今日也不例外。
轩辕尘把容毓批过的折子整理好,交给内侍送去六部,御案上有个封闭的竹桶,里面放着宫外不定时送来的情报——虽然轩辕尘并不知道情报究竟是谁递进来的,但情报的内容他大多知道。
因为他需要念给摄政王听。
每一份情报都意味着不同程度的秘密,东陵整个天下的动向都在这个竹桶里——这同样是轩辕尘的压力之一。
因为他知道的秘密太多,生怕什么时候行将踏错一步会被摄政王直接灭口。
拿起竹桶里一封情报展开,轩辕尘眉心微皱:“苏策已经开始派人追查九公子的下落,王爷,这……”
“不用理会。”容毓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纸条,“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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