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穆清华既已下定了决心,便一路循着官道策马扬鞭,途中都未敢多停歇半刻,除了吃饭小憩,可谓是披星戴月。
于是短短十日,连奔千里,终于赶到了京都。
抬眼远望,便见那高楼林立,红砖绿瓦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金光熠熠,宽宏大道上车马粼粼,熙熙攘攘,客来商往,好一派繁华热闹的风光。
但穆清华此时无心观赏,她随意找人问了下路,然后又拉起马缰,双腿夹紧马腹,如箭离弦般往前飞奔而去。
绕过了几道街巷后,她低低“吁”了一声,急停下马。
眼前这堂皇富丽的建筑便是镇远侯府了,那梁柱上雕梁画栋,极尽奢华,大门旁蹲伏着两尊石狮子,张牙舞爪,双眼圆睁,仿佛以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在俯视着迎来送往的苍生蝼蚁。
穆清华翻身下马,疾步走上高高的台阶,手握着那铜制圆环重重叩了几次,然而等了好一会却还未听到里头有任何动静。
这偌大的侯府连个门人都没?
她心里急躁,继续叩门,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然而大门依旧紧闭。
穆清华从小习武,耳朵敏锐,隐约听到了一些脚步声,但对方似乎置若未闻,硬是不理会她。
“开门!”穆清华高声喊道,“我要见楚侯爷!”
这声音响亮震耳,引得路过镇远侯府的行人纷纷驻足侧目,然而只一瞬,又像躲避瘟疫似的加快脚步逃开了。
穆清华见状更是满头雾水,这侯府难不成还是个什么龙潭虎穴不成,她轻蹙起秀眉,上前拦过一人:“兄台,问个话,这可是镇远侯府?”瞧着这个人书生模样,因是能问出些话来。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书生略微怔神,抬手指了指那横梁下高悬的匾额,不言而喻。
穆清华顺着他的手指侧了一眼,那黑底金框上确实赫赫写着“镇远侯府”四字,据闻这还是当年先帝御笔钦赐的,圣眷恩宠,可见一斑。
“那怎么我叩了半天大门,都无人回应?”声音有些不悦。
那书生打量了她一番,笑了笑道:“姑娘,你是从别地来的吧?”
穆清华点点头。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书生复笑,“京都中这最威名显赫的镇远侯府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从不敞开大门迎客。”
“为什么?”穆清华讶异道,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规矩。
书生笑道:“这些达官显赫定几个规矩彰显下自己的地位不是常事吗?”
“他那人果真是性情古怪至极。”穆清华嗤笑一声,又问道:“那你可知如何才能见到这镇远侯?”
书生瞧她风尘仆仆,发髻凌乱,衣襟上沾满了灰泥,眼神中带着一丝轻鄙:“这镇远侯哪里是可随意就见的啊……”不过又看她满脸着急,又徐徐道,“若你想真想求见他,那就沿这条路直走,寻到巷尾,那有个小门,每日申时末刻开门,然后递上拜帖,翌日再去一趟,若能取到请帖,就是这侯爷愿意见你,若什么消息也没有,就是不愿见了。”
听到这话,穆清华眉头皱得更紧:“见他一面怎么如此繁琐?”
书生看她一副呆愣的模样,不禁笑道:“你当这镇远侯是何许人也,他手握重权,兼之圣上还年幼无知,奏章都是由他与内务府代批的,满朝文武得有多少人想巴结他,岂能是你想见就见?”
“算了。”穆清华垂下眼眸,轻叹口气。
原来心里知道他身份无上尊贵,可这会倒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若非要万不得已,她还真不想来见他。
瞧她有些失望的神色,书生笑道:“知难而退了?”这镇远侯英名远扬,天下贤士都慕名而来,这姑娘虽不知是为何找他,不过想来也就那二三事吧。
“怎么可能。”穆清华明眸微动,又闪过一丝坚定,“反正我自有办法见他。”冷冷地撂下此话后,她纵身一跃跳到屋檐上。
看着她就这样只身闯入了戒备森严侯府,书生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叹息,摇了摇头走了,怕是回头乱葬岗上又要多具女尸了。
而穆清华站在高高的屋檐上,放眼远眺,看到这镇远侯府占地极广,宅院众多,心里不禁感慨,在这寸土寸金的京都能有如此大府邸,恐怕除了皇宫外别无二处吧。
可此刻却突然听见一声肃杀的厉喝从暗处传出。
“何人胆敢擅闯镇远侯府!”
“我……”穆清华刚想开口解释,可待回头一望,却见十几余道刀剑呼啸而来,她连忙闪开,同时喊道:“别动手,我是来找你们家侯爷的!”
暗处的侍卫们闻言冷哼一声,每年都有几个不怕死的人想来刺杀侯爷,他们一拥而上,刹那间,刀光剑影铺天盖地。
穆清华难抵这般猛烈的攻势,连连退了好几步:“快住手!我与你们家侯爷是旧识!”她胸前的衣襟已被划破了好几道,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为首的侍卫闻言冷然一笑:“撒谎也不打草稿!”侯爷不近女色,哪里会去结识什么姑娘家,随后他吹了一声急促的短哨,召集了更多人。
穆清华见状,心头一跳,她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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