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她现在根本不想见侯爷了。

“算了,一点小伤而已,不必包扎了。”她明眸微闪,“这会夜色已深,我……我还是不扰侯爷了,我先走一步了……明日再来拜见他吧!”说着她又跃上屋檐,丝毫不理会下头白管事的连声呼叫直接施展轻功转身跑了。

待出了侯府后,她翻身上马,一刻也不敢停地向前飞奔起来。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特乱,一团大乱。

她虽从未自己切身去体会过爱慕上一人是何种感觉,但从小在爹娘身边耳濡目染,她也知道男女之间会有情爱一事。

但许是侯爷在她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模样,她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现在突然一切都想顺了后,实在过于震撼。

他是从何时开始喜欢她的

从喜房那晚吗,毕竟他坦白了心声……不对!

从她半夜闯进他屋里的那天吗,毕竟他强吻了她……不对!

似乎更早……他这人的心思怎么埋藏得这么深!

不知是突然得知被人暗慕,还是因为暗慕自己的人竟然是一直最看不顺眼的人,她心里实在是烦躁的很!

穆清华又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

但忽然间她脑海里又闪过了另一个念头……

当初知道刘大哥爱慕她时,除了惊讶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任何感觉啊,为何现在会如此心慌意乱,胸口一阵怦怦乱跳,就像做了愧心事。

愧心事?对啊,她已经嫁人了!

侯爷也知道这事的。

想到这,她拉住缰绳停下马来,哑然失笑,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就算侯爷真曾暗慕过她,那估计现在也没什么想法了吧,倒是自己竟然这般慌了神,连这件最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她早已嫁为人妇,跟他还能有什么牵扯。

-

彼时,镇远侯府内。

白管事愣愣地看着这穆姑娘离去的方向,半天后才反应过来,浑身像失了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就要倒下去,这人怎么直接就跑了,他要如何回去与侯爷交代。

他硬着头皮回到主屋,低声回禀:“侯爷,穆姑娘方才走了……”话还未说完,就感觉被一股莫大的寒意笼罩了身,他连忙颤声道,“她说明日会再来拜见侯爷。”

“不怕死的只身闯进来不就是为了见本侯一面吗?”楚羽晟修长的手指按上了自己的太阳穴,略有些疲态,“话都还没说,怎么就直接走了?”

闻言白管事只觉得浑身冰凉,声音更低了:“小的也不知……”

“她可有说了其他的什么话?”楚羽晟此刻坐在榻上,姿势慵懒,半敞着衣襟,光滑白皙的胸膛微微露出,在银色的月色下略显清娆。

本来只是一句淡淡的问话,白管事却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小的知错了,小的在穆姑娘面前失言了,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你在她面前说什么了?”楚羽晟凤眸微微眯起,眼底闪过肃杀之色。

触及到那逼人的视线,白管事瞬间猛打哆嗦,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想开口说话嗓子里却像卡了跟鱼翅似的连一字也吐不出来。

“说!”楚羽晟抬眸将目光落到他身上,眸底戾气深重。

白管事更是吓得胆破,颤巍巍地将方才的话原原本本重复了一遍。

待听完后,楚羽晟脸色越发阴沉,他垂下凤眸,淡淡道:“本侯的事你也敢妄言,自己去把舌根拔掉。”

“是是是,小的这就拔去舌根,多谢侯爷不杀之恩,多谢侯爷!”白管事心里又苦又笑,连连磕头道谢,能免一死也是万幸了。

“滚下去。”声音越发阴冷。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白管事立即连滚带爬地朝门外跑去,然而还未跨过门槛,却又被那道冷冷的声音唤住,“等等。”

白管事连忙爬了回来,不料又对上了那双凌厉的凤眸,吓得脑袋耷拉垂下:“侯爷,还有吩咐?”

“明日敞开大门。”楚羽晟轻笑了一声,“本侯亲自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