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鸿见她神色坚决,也不敢再多劝,默默跟了上去。

而穆清华闻声却停下脚步,回头不解地看着他:“说了不必再劝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于鸿面色有些为难地答道:“侯爷吩咐我送穆姑娘回去,且这几日随身保护。”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穆清华一听这话,当下毫不犹豫就拒绝道。

明面上说得好听是保护她,实则不就是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吗!

在她来京都前,他就已知晓了她的来意,以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也知道定是于惊在为他通风报信,难怪能如此耐心,在府中等着她自己送上门。

甚至原来有一件事她不敢确定,但现在她敢断定,在新婚之夜时刘大哥被发令带兵远征也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想到这,穆清华又蹙起眉头,心中划过一丝不悦,他竟这般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穆姑娘……”于鸿见她越走越快,赶紧疾步追上来,耐心劝道,“京都里权贵众多,派系纷杂,彼此之间争斗激烈,危险重重,且你这两日频繁出入侯府,定会招人揣疑,若他们查出你和侯爷的关系,说不定会劫持你来要挟侯爷……”

“拿我要挟他?”穆清华火气很大,冷哼一声,“那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他自己,反正我破命一条,要是真被人抓了,我就咬舌自尽好了!”

听到这话,于鸿哑口失笑,这穆姑娘生起气来怎么也变得跟侯爷一般喜欢胡言乱语了,思虑一会他又继续道:“穆姑娘,那些人若真抓了你,定不会教你轻易寻死的,到时十八般酷刑轮番上阵,鞭打剥皮炮烙插针剖腹抽肠……”

穆清华本来面色一派淡然镇定,大有临死不惧的豪情壮志,但听到最后那几个字眼时,嘴角还是不由得抽搐了两下。

于鸿见她有些动容,又笑了笑道:“且穆姑娘方才不是说想和我切磋吗,若这几日穆姑娘肯留我在身旁,那我们刚好能相互指点几招。”

闻言穆清华蹙起的眉头纠结得更深了,想了许久,最终她还是语气生硬地说道:“那……你愿跟就跟吧。”能和绝顶天下的高手切磋啊,想想都有些热血沸腾。

“是。”于鸿嘴角弯起一抹笑,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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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策马回到尚书府后,穆清华依旧不走大门,直接跃上屋檐想翻墙进去。

然而这次却被府里巡逻的护卫发觉了,他厉声喝道:“站住,何人胆敢擅闯尚书府?”

穆清华此时的心情本就差到了极点,但为了不再节外生枝,还是不情不愿地跳了下去,解释道:“我是你们府上四少夫人的妹妹,近日在此小住,门人还不识得我,因嫌通告繁琐,就自己擅自进来了,还望见谅。”

护卫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声道:“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哪有人放着大门不走,偏偏飞檐走壁?”他想了会又道,“你们不许动,在这等着,我再喊人去找四少夫人来,若真是误会就算了!”

“行吧。”穆清华也知自己不对在先,便老实地待在原地。

于鸿持剑立在后面,心里不禁有些好笑,这穆姑娘在别人在面前都讲理守距的,但不知为何每次一对上侯爷,两人就像点燃了火|药般瞬间炸开。不过话说回来,若真待有一日她入了侯府,那侯府应是不会再那般死气沉沉了。

不稍片刻,便听得庑廊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抬眼望去,只见一青衣男子为首在前,身旁跟着个娇媚艳丽的女子,还有一群丫鬟小厮在后面亦步亦趋。

见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迎面走来,穆清华扫视了一遍,发现姊姊并不在其中,心里有些疑惑。

青衣男子走到她面前,神情严肃地问道:“你就是清歌的妹妹?”他仔细瞧了她一番,自语道,“原来都长这么大了……”

穆清华与他对视了许久后,才认得出他是自己的姊夫,谢明淳。上次两人见面还是他到穆府提亲的那会,至今五六年了,这人相貌倒是变了不少,也难怪她一时没认出来。

“姊夫,多年不见了。”穆清华笑着点头,可刚想要再说点什么,旁边一娇嗲糯软的声音插了进来:“原来这就是穆姐姐的妹妹呀,方才老远瞧见时我心里就想着长得可真像。”

穆清华循声望去,见这说话的女子娥眉如月,粉唇含笑,一袭淡黄色曳地长裙,双眸如含秋水,波光盈盈,但她与谢明淳靠得极近,姿势颇为亲昵。

“姊夫,她是谁?”穆清华轻蹙起秀眉,心中已隐隐有种不安的揣测。

谢明淳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答道:“她是我的妾室,你就唤她赵姊姊吧。”

妾室!

乍听这二字,穆清华瞪圆了双眼,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怒气,脱口而出道:“你既然敢纳妾?你忘了当初在我们穆府提亲时怎么说的!”她上前几步,直逼着他的双眼,“你亲口答应过我姊姊,说不纳妾,只娶她一人为妻的,怎么还敢食言!”

见她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谢明淳后退几步,恼羞成怒道:“大胆!我们的私事何能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她嫁进门五六年了还未有子嗣,无后乃大过,难得还要教我谢家绝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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