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才累的坐倒在椅上,面色却越渐阴沉起来。

如今这大魏朝廷何等局势,曹奂自是知晓,这天下名义上敬他为主,但实际上,各行其政的多了去了,也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把他这个皇帝看在眼里!

就是皇室内部,也是不少人恨不得他死了,只是曹奂惜命,傀儡皇帝,也是皇帝,这不是司马昭还没篡位吗?说不定司马昭想做一个忠臣呢!

就……就像当年汉朝的霍光一样,所以曹奂一直在谋求废后,娶上一个司马氏的贵女。

不过,天下人皆知,他这个曹魏皇帝,看上去还是天下之主,享有四海,却不过是一个傀儡。

曹奂也是不是幼童,自能明白自己如今处境,可到底还是气盛,心里依旧是不甘,他怒吼着:“不批,作这等逆事,还想让朕批准,不批!”

这人一一禀告着,偷偷打量着司马昭面部表情和他的端详茶杯的细微动作。

司马昭站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踱了片刻,失笑说着:“皇上真是还没有长大啊!”

这人心中思量:“若不是皇帝看似昏庸,喜欢在宫中游戏酒色,又哪会存活?”

不过口中却连连应是。

司马昭走了几步,在案前坐下,展开了一图,这图是天下江山画,当年大汉时名家所作,司马昭十分称赏,这时又随便看了一下,看见上面有着多处大汉皇帝留下的印记,现在又多了一个他个人的阳文朱印,这就是他的野心了。

有段片刻工夫,失笑后,司马昭默不做声。

其实,宫廷的情况,他随时都能够得到报告,明里的那些军将宦官就不说了,还有着诸多暗线,看似是曹奂的心腹,也不仅仅是眼前这人,毕竟皇帝再没有权利,也有大义名分在内,他岂敢大意。

“宫廷最是要紧,这是皇帝龙驾所在,务必好生做事,不可使小人窥探。”司马昭平静的说着。

“请大将军放心,小的会照看好皇上!”

“恩,你可以回去了,至于辽东的事,谁叫他惹了皇上大怒呢,只有驳回了。”司马昭漫不经心的说着。

辽东如今已经是鞭长莫及,而且辽东苦寒,实际上也对朝廷没有多大意义。

虽然批准了,就让曹恒多了一层大义的名分,朝廷也多了一分脸面,但是也仅仅如此。

不过曹恒占据辽东四郡,在他看来甚至不及中原半郡之地,还不是特别引他注意,既然这次遇到皇帝大怒,他也无可无不可的驳回了。

那曹恒狼子野心,已然是反目了,还想做什么辽王,就自己做一个野王吧!

“是!”这人又叩了一个头,从地上站起来,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

司马昭既为晋王,其意天下人皆知,于是投机者纷纷劝进,不过也有一些人心向曹魏,只是为了明哲保身,也只能一言不发。

阮籍虽然是朝廷命官,但是此时他一身志向既然无用,这官也就没有意义,虽然为堂堂步军校尉,但是所居也是偏僻简陋。

白日里又饮酒以做昏庸之举,阮籍这时在屋里歇了一会儿,随意半躺在被子上,取出了一本书,正在看时,突然之间,外面一阵声音,就见得儿子阮浑此时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阮籍此时示意儿子坐了,说着:“怎么了?”

“父亲你可知,辽王之请,已然被驳回,甚至还有着呵斥!”

“什么?”阮籍这一惊非同小可,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度步而行。

按说,开疆拓土,这是功勋,哪怕曹恒可能是一员逆臣,但是如今仍旧还是曹魏,那么曹恒所做就没错。

“父亲,怎么办?”阮浑此时眼巴巴的问着。

阮籍此时下炕趿了鞋走出房门,也不说话,一个仆人此时早已看见,忙上前问:“老爷,您要去哪?”

阮籍此时望着天上密密麻麻的繁星,淡然一笑说:“出来透透风!”

说着,带着儿子,转脚便出二门。

也就是一家二进的院落了,当然这对贫民来说,仍旧是广厦,但是对于阮籍来说,却是囚居。

在外面,哪怕已然是星夜时分了,街道上仍旧繁荣,人来人往,呆着看了半响,阮籍叹息的说着:“梁园虽好,终非久居之所啊!”

阮浑口上蠕动了一下,却没有言声,等了片刻,阮籍此时说着:“向朝廷辞了官了吧!”

“什么?”阮浑这一惊,非同小可,如今他父亲虽然是名士,但是名士可没钱,朝廷的俸禄还是阮家主要的收入。

“吾已然飘荡至今,思来想去,至今却是一事无成,不能为一腔忠义而赴死,也不愿为富贵而屈膝。

勉强为官,却是毫无所为,向前向后皆是不敢。

现在还不如把这官辞了,以后就居于山林,说不得还能多活几年。”

这言语说完,阮浑稍微有些不甘,不过却也不言,此时仍旧是孝道为尊,两汉数百年的以孝为先,此时尚且未被磨灭,父所言,儿所行就是了。

次日,阮籍直接挂印请赐了,已然带着家眷趁夜出城了,后来,司马昭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

毕竟阮籍虽然为名士,但是在那些掌权者眼中,这些人却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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