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廷琛的眉宇瞬间紧紧蹙起,看到她竟然大胆的抓住了他的毛线衣,这才回过神来,大手用力的扼住她的手腕,冷道:“怎么?直接要扒我衣服吗?”

孟依白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冒失了,连忙说道:“那我先给你准备衬衫,你先去卫生间,我等会给你送去。”

她挣脱开手,去衣柜拿衬衣,动作熟练,挑选的速度也很快,仿佛……经常这么做一般。

很快,就拿出了一条干净没有穿过的衬衫,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你脱好了吗?我马上要给你送过去了!”

夜廷琛的瞳孔,瞬间狠狠收缩,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人的声音,瞬间让他的脸色难看起来。

这……不可能!

孟依白半天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忍不住转身去看,却对上一双深邃如幽壑的眼睛。

那一双凤眸,经常在梦中出现。

清冷寡淡,不含任何欲.望,看向任何人的时候都是淡淡一扫,似乎提不起任何兴趣。但是每次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带着一抹难得的温暖,让她觉得自己不一样很特殊,甚至……很重要。

但是,现在看到他对乐烟儿这样那样的好,她才知道,自己当年是那样的望尘莫及!

她抿抿唇瓣,谦卑的垂下脑袋,轻声说道:“先生,要换衣服了。”

“你是谁?”

夜廷琛冷声问道。

孟依白的心微微一颤,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

自己的容貌毁成这样,难道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吗?

她连忙说道:“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廷琛闻言紧紧锁眉,大步上前,那大手宛若锁拷一般,紧紧的箍在她的手上,竟然没有丝毫嫌弃的握上了她的手。

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瘦弱的骨头捏碎了一般。

孟依白疼的直蹙眉,但是却倔强的一声疼都没有叫出来。

夜廷琛看到她痛苦的小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了,连忙放缓了力气,但是语气不变,带着凌厉的气势:“你到底是谁!”

这是夜廷琛问的第二遍。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要是想追查你的身份,很简单,所以不要逼我用特殊手段!”

此刻,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孟依白闻言,不禁有些无奈,扬起清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我是谁真的很重要吗?我现在就是茱莉娅手下的一个人而已,进来伺候你穿衣服,等会你就要参加订婚宴。订婚宴结束后,一切都结束了,我是谁有意义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音都落在了心头,让夜廷琛的身子狠狠一震。

她的潜意思是……

她是孟依白?

夜廷琛的心瞬间剧烈跳动起来:“你是孟依白!你是谁重不重要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

他笃定的话语,霸道无比,带着难得的任性。

他不敢想象,这些年,她竟然还活着。

他盯着她的那张小脸,上面伤口密布,巴掌大的地方竟然没有一处是好的,而且她骨瘦如柴,包裹在厚厚的冬衣里面,显得更为瘦小可怜,这些都足以看出她这些年受的苦!

这个女人,是因为他坠海身亡。

心中的愧疚永远也洗刷不掉。

他颤抖的抬手,大手温暖的覆盖在她的脸上,轻声道:“疼吗?”

“不疼,你忘了,我是学医的?”

孟依白浅浅一笑,现在能得到他一句温暖关怀的话,自己已经是赚了,所以不敢有任何的祈求,更没有和乐烟儿一较高下的心思,因为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比得上乐烟儿的。

“伤你的人是茱莉娅,我会替你报仇的,这些年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夜廷琛一字一动的说道,胸腔溢满了盛怒。

他的眼睛深邃一片,里面藏着可怕暗沉的光芒,就像是黑夜的大海,汹涌澎湃,黑色的海水疯狂袭来。

“其实我不怪你,也许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孟依白无所谓一笑,笑容明媚清扬。

“虽然我变丑了,但是我变得自信了,在你面前可从未这样大胆的笑过,也不敢这样和你对视,而且你也找到了你最心爱的人,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让夜廷琛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对不起。”

夜廷琛深深地说道。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因为,即便你出现了,我也无法爱你。”

对待感情之事,夜廷琛做不来欺骗。虽然话直白伤人,但是却是表达感情最好的办法。他此生有乐烟儿一人就已经足够了,其余人……无福消受。

孟依白原本以为,自己足够清心寡欲,而且已经认定的事实,根本没什么好伤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从夜廷琛嘴里说出来,她的心狠狠一痛,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

她垂下脑袋,在他看不到的情况,抑制不住的在嘴角扬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的声音依然清冷:“这个我知道。”

“所以对不起。”

“那……如果我没有出事,你是不是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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