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美酒款待,接着送了一对并蒂莲来侍寝,世子殿下的热情自不必多说,可是在去平州的路上,看着自己这辆马车外面那几个骑马的护卫,白冷泽却总觉得如鲠在喉。
自己说到底不过是区区一个平民,纵使昨天耍了些小手段获取了陆冲的好感,但若说这位世子就真的把自己当成知己,却也实在难以让人信服,联想起自己昨夜假装醉倒后,世子差人查自己底细这个举动,白冷泽更是从心里暗暗提防。
难道世子邀请自己去平州,是有什么目的?又或者说是给自己下的一个套?
四驾马车飞快,不多时已经看不见那座辉煌的行宫,而在这时,那位世子殿下却骑马来到了马车旁。
“可介意同坐?”
“世子殿下客气了,请进。”
这位世子殿下还真不客气,他双脚一踩马镫,从马上一跃上马车,马车正行进中,他却伸手在车辕上一撑,掀帘而入。
看着世子殿下的敏捷身手,白冷泽眼角一跳,这样的动作,以前的他也不是做不到,但现在却是万万不行的,如此看来,这位世子殿下非但是一个武者,只怕境界还不低!
“昨日喝酒喝的过瘾,却忘了问白兄弟来这平津之地所为何事?”
白冷泽洒然一笑,开口道:“别看我身子瘦弱,却自小对那习武之道向往的很,我听说那第一门派荡剑宗正在这平津之地,特来求师学艺的。”
“去荡剑宗?”陆冲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开口打趣道:“恕我直言,我虽然不是行家,却也看得出白兄弟根骨平平,而且以你这个年纪才去学武,恐怕有些迟了,难有大作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自幼家贫,好容易得到机会,跟一个墨门的高人学了几手木匠活,又辛苦劳作了几年,这才凑齐这北往的盘缠。”白冷泽挠挠头,笑了笑,“不过晚些也无妨,习武不过是我向往之物,能有成就自然好,若进境平平,便当强身健体好了。”
此时这墨门早已式微百年,寻常人只怕连名字都没听过,他也只是在看那《妖血录》上那位大能的自传部分,才知道有这么个专门研究机关器械的学派,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出身,倒也不怕露出破绽。
“白兄弟倒是看得开。”陆冲丝毫没有怀疑,反倒爽朗一笑。
白冷泽摇摇头,带着几分沧桑的说道:“不是我看的开,实在是这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便是这自小欲为之事,亦不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说完他抬起头来看了陆冲一眼,说道:“便如世子殿下,若我所料不差,世子殿下骨骼惊奇,当是修行武艺的奇佳之才,只是世子殿下现在这般境地,这武艺高了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你似乎很了解我。”陆冲轻轻一笑,只是眼睛里审视的成分颇重,他微抬了一下下巴,开口说道:“你我不过交往一天,你便知我所有事?”
“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睹瓶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说到底,不过以小明大,这并不难。”白冷泽淡淡一哂,高深莫测。
“叶落知岁暮,见冰知天寒……有意思。”陆冲咀嚼着这两句话,饶有兴趣的说道:“说说看,我倒是好奇,你了解我到底到何种地步。”
白冷泽微微一笑,却不正面回答,而是深吸一口气,略一沉思,开口道:“这平津之地以前不叫这个名字,这名字的由来,想必世子殿下比谁都清楚。”
陆冲听了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白冷泽轻拍座椅,赞叹道:“好一个平津王!二十年前,蛮人南下踏破岢岚山,跨过数百里地,直击北原城,若破了北原险关,向南便是一片毫无遮拦的平原之地,蛮人的锋芒可直指大梁帝都建康!
平津王奋起自微末,当年不过是南地的一个小小校官,急援北原城,与蛮人接连十几战,战功显赫,直升至大将军!
与蛮人北原城一战中,他出良策,引蛮人进城展开巷战,三日三夜间,蚕食尽蛮人主力,逼其北撤至岢岚山以北!随后帅军追杀百里,直杀至大金都城南三十里处的止歇镇,震慑蛮人皇帝使跌于龙座之下,至今平津王的大名都可以止蛮人小儿夜哭!”
白冷泽慷慨激昂,接着说道:“皇帝陛下感其护国之功绩,拜为异性兄弟,将这北原城以北的地方尽数划为平津王领地,以陆平津之名来命名,这是何等的绝世之功业!”
听着白冷泽慷慨陈词自己父亲当年的壮举,陆冲却脸色平淡,他看了白冷泽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可惜,这世上万物皆是盛极必衰,这是至理!这些年来,平津王镇守北疆,蛮人虽有异动,却不过是些微试探,不敢造次,北境平稳,那位深居皇宫的皇帝,也就渐渐的忘了当年被蛮人直击北原城的窘迫。”
“一次次削藩,皆是针对平津王而来,至前两年,甚至名言不许平津王踏入北原城以南!说什么兄弟当肝胆相照不相见,不过是掩饰他的心虚罢了!”
“世子殿下这些年来装纨绔,做那些荒唐之事,恐怕也是平津王为形式所迫才出的自保之下策吧?以此来打消皇帝陛下的忌惮,确实卓有成效,只是苦了世子殿下。”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只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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