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小城大多环山傍水而建,小河弯弯,房屋低矮,绿瓦红砖,透着一股江南女儿般温柔的味道,而北方的城,却一眼就能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粗狂!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一座雄城孤立在前方,白冷泽看着那高耸的城墙,心中都忍不住生出几分敬畏。
城外是连绵的军营,那一杆杆写着一个大大陆字的王旗迎风猎猎作响,将整座平州城拱卫在中间。
云横虎落阵,气抱龙城虹,诗中所言,也不过如此了。
关于这平州城的传说,白冷泽在路上倒是听说了一些,这平州城在十几年前不过是一座小城,北不可拒蛮军,南不可护大梁,可是在平津王来到这北地之后,十几年时间却已经成为这北地的第一雄城。
据传,当初建这座城的时候,乃是从距此几里外的一座石山上取材,等这座城竣工时,那座石山已经被削平了大半,恍若土坡。当地人曾笑谈,蛮人除非有撼山之力,否则难以攻下这座北地第一雄城。
来到城门处,所有骑士纷纷下马,下马进城乃是这平津之地的死令,即便是王侯将相也要遵守,唯一可以不受这死令限制的,唯有身怀机要情报的军中信使。
下了马车步行入城,看着两侧那些手按在腰刀上,一身凛然气息的军士,白冷泽暗暗点头,都说平津王善于治军,麾下儿郎皆是骁勇善战,不畏死,敢拼杀的大好儿郎,看来此言不虚。
“别小看了这些守门的军士,想要来守这平州城门,需得有三首功才行。”陆冲与白冷泽并肩而行,
“何谓三首功?”白冷泽奇道。
“便是亲手杀死三个蛮人。”陆冲笑了笑说道:“可别觉得这区区三个蛮人没什么了不起,蛮人体魄雄伟,比我大梁子民要高出半头,且天生蛮力,想要杀死这样的家伙,没几手硬本事可做不到。
现在是和平时期,这些新入伍的新兵想要拿军功,就只能在每月外出放猎的时候,偷偷潜进蛮人营地去杀蛮人。
放猎是我们军中的说法,每月初一十五都放出大批的士兵出去练胆,五人为一组,每次放猎归来,少人的组军功不记在内,所以杀人的时候一旦失手被蛮人发觉,可就不是一个人掉脑袋的事了,整个组都跟着倒霉。”
白冷泽点点头,这放猎一说虽然看似有些胡来,却效果显著。能经得起死亡洗礼的兵才是好兵,不经历死亡,不见血,不杀人,哪里能练出一身的胆气?而且这五人一组制也颇有意思,一人犯错,组受牵连,这是逼着士兵报团,如此才会有凝聚力。
进的城里,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熙熙攘攘,倒是跟其他城没有不同。
城门不远处一个老者看到他们,远远的一弓身,陆冲快走几步,还离着十几步就大笑出声,“殷伯伯,小子哪里敢让你亲自来接!”
“世子殿下客气了。”老者直起身来,白冷泽看了他一眼,只见老者衣着朴素却十分整洁,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面色红润,双眼有神,三缕胡须垂下,颇有几分儒雅的味道。
“这位公子是?”老者看了看白冷泽,询问道。
“我新结识的朋友,白冷泽。”陆冲侧身让开,拉着白冷泽笑道:“这家伙颇有本事,说起来倒是跟有神算之称的殷伯伯颇有些相似。”
神算?白冷泽看了看面前这位老者,暗暗记住这个名字。
“不过是误传罢了,我哪里当的起这么大的名号。”老者摇摇头说道,随即看向白冷泽,露齿一笑,说道:“老夫殷元齐,现在是平津王手下一名普通谋士,我观公子双耳高耸,额高饱满,眉清见底,当是一等一的聪明人,想来世子殿下所言不虚。”
白冷泽咧嘴一笑,这是怎么了,自己这身体原来的主人那可是痴傻之辈,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说是聪明人,难道真的是面由心生?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道:“老人家谬赞了,我哪里算的上什么聪明人,不过是世子殿下高看我一眼罢了。”
“高看一眼倒是真的。”老人家笑了笑说道:“我认识世子殿下十几年,这孩子眼高于顶,从来就没什么人能让他特地介绍给平津王的,你还是第一个。”
白冷泽惊讶的看向陆冲,却看到他脸上只是笑,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殷伯伯,我父亲呢?”
“离炎道长已经到了,平津王正在会客厅等你。”
陆冲点点头,带头朝着城中走去。
一路上这叫做殷元奇的老者都在暗暗打量白冷泽,这让白冷泽有些不自在。
“不知白公子来这平津之地所为何事?”
“小子来此是为了入那荡剑宗,修习武艺。”
“白公子是荡剑宗中人?”
“还不是。”白冷泽笑笑,“我自幼尚武,听说这荡剑宗乃是第一大派,特地去拜师学艺的。”
殷元奇点点头,“男儿生当带吴钩,学一身武艺本没有错,只是公子起步稍晚了些,恐怕难臻化境。”
“这倒无妨,小子学武不过是爱好罢了,去荡剑宗习武,也不过是为了圆一个心愿,至于成就如何,我是不计较的。”
“白公子心性豁达,这很好。”殷元奇笑了笑,深深看了白冷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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