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灰衣人举止平常,身上毫无气势可言,若非手中握着一柄连剑鞘都有些残破的长剑,简直跟那些贩夫走卒没什么区别。

店小二是见多了来往之人的,什么样的客人兜里有钱,他只看外观衣着就能估量个差不多。

就拿眼前这位客人来说,只看身上那带着几道破口的粗布灰衣,店小二猜测,这家伙兜里有十几个铜板顶天了,莫说上酒上菜,只怕连吃顿饱饭都难。

“客官。”店小二脸上那恭敬的笑容消失,走上前来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牌子,“本店概不赊欠。”

那人抬起头来,那是一张长相普通的脸,胡子拉碴的,满是风霜之色,看起来倒像是老农多过像剑客。

“你只管上酒,钱不会少了你的。”

店小二冷哼一声,抱着膀子说道:“不是咱低看了你,像你这样的落魄剑客我见多了,我猜猜,你兜里应该没什么钱吧?十个铜板有没有?”

灰衣剑客沉默了一瞬,眼里似乎有着一刹那的锋芒闪现,却立刻隐藏了起来,他缓缓站起身,将手里的剑朝着店小二一推。

“这把剑先抵押在这里,等我拿了钱就来赎。”

店小二不屑冷笑,拿过那把剑,打量了一下,却满脸的厌恶。

只见这剑的剑柄乃是用寻常麻绳缠绕起来,也不知多久没有清洗,黑乎乎的还散发着一股异味,至于那剑鞘更是残破的仿佛随时会烂掉,他粗略估摸了一下,这样一把剑,顶破天也就值三两银子,这还是剑身完好的情况下,店小二想也没想,一手握柄一手握鞘,就想将那把剑拔出来。

这两人就在白冷泽身边,白冷泽转过头来,淡淡的朝这边看了一眼,而这时,那店小二刚好将剑拔出一寸,

一道寒芒刹那间从那残破不堪的剑鞘中直射出来,整个酒肆骤然变得冷了许多,白冷泽感受着这股突然降临的寒意,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好强的剑意!”兔子低声道:“这家伙绝对不简单,这不长眼的店小二要倒霉了!”

话刚说完,白冷泽转过头去,就看到那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店小二此刻已然面色青紫,牙齿不停的打颤,握住剑的双手上更是雪白一片,不知何时覆盖上了厚厚的冰霜!

“我只说将剑抵押在这里,可让你拔剑了吗?”灰衣剑客声音平淡,却多了一抹凛然的味道。

“救……救命!”店小二牙齿磕磕碰碰的说出这两个字,身子一下歪倒在地上,不住的颤抖。

正在这时,楼上轰然落下一个庞大的黑影,重重的踩在灰衣剑客身前的桌上,将那张桌子踩得轰然裂开。

“好大的胆子!荡剑宗门前,岂容你随便撒野?!”

白冷泽向旁边迈出一步,躲过四溅的木屑,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从天而降的老板娘。

前几日接触的时候他就觉得这老板娘身手不凡,只怕不简单。此刻一看,何止是不凡,恐怕这满屋子的人,除了那位看不出深浅的灰衣剑客,都不是这老板娘的对手。

荡剑宗山门下卖酒的酒肆,岂是普通人有点关系就能开的起来的?

灰衣剑客拿回自己的剑,将剑抱在怀中,平静的看着这一身凶悍之气的肥胖女子,他面色平淡,却给人一种不屑与人相争的桀骜之感。

“我是来喝酒吃饭的,这小厮狗眼看人低,我出手教训有何不对?”

“人是我的人,纵使有错,也该是我出手教训,你算哪根葱,轮得着你来管?”老板娘气焰嚣张,指着地上躺着的店小二,恶狠狠的说道:“打狗还需看主人,你这把他搞成这样,谁来替我看店?你来啊?”

灰衣剑客气势一窒。

“吃酒拿钱,伤人赔偿,这是天经地义!我也不问你多要,既然这厮是你伤的,拿出五十两银子这事就算了结,否则,你休想走出这大门!”

好男不跟女斗说的不是一个道理,而是一个事实。

灰衣剑客纵使剑术高明,却也不好只这么多人面前对这母夜叉也似的老板娘拔剑,只得闷闷的叹口气,说道:“我没那么多钱。”

“那便替他在这里打工,端酒端菜会不会?按一月半吊钱算,在这里干个十年八年也就差不多了。”

“这……大不了我将来有钱了还你!”

“不行!你这穷鬼,何年何月才能赚够五十两银子?若拿不出钱财,便留在这里帮工!”

剑客本来就愁苦的脸庞显得更加愁苦几分,酒肆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

“这剑客倒有意思,明明身怀绝技,却不逞凶为恶,你不妨帮帮他!”兔子轻轻撞了下笼子,提醒白冷泽道:“这人绝对不简单,刚才那一手隔空施劲,乃是武尊境的招牌,而且他还用的分外娴熟,可见已在武尊境上打磨很久。

再者那剑意虽然只是初显峥嵘,却已经有相当水准!即便说他就是那剑神弟子我都信!区区五十两银子若能跟这样的家伙结个善缘,那当真是赚大了!”

白冷泽深以为然,上前一步来到那老板娘和剑客中间,客客气气的笑着说道:“银子我出,还请老板娘不要为难这位大哥。”

说着,他掏出一锭银子交给老板娘,又端起一碗酒给那冻僵了的店小二喂下,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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