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剑宗传承数百年,近几十年才开始显露颓势,尤其是二十年前那场分裂,更是加剧了荡剑宗的衰落。
这荡剑宗就像一头病虎,躯体虽大,却早已骨瘦如柴。
这一切,吕天挚看的清清楚楚,从七年前便是。
这江湖中,想要快速成名的办法无非两种,要么击败几名威名在外的高手,要么做下惨案,成为闻之色变的魔头。
吕天挚是一个有追求的人,而且成名还只是他的第一步,所以他才会选择荡剑宗来做他成名的垫脚石。
在他看来,这正是最合适的。一来,荡剑宗积威已久,在江湖上声名远播;二来,这七年间,他早就将荡剑宗的底子摸了个差不多,除去那身为宗主的田碎黎,还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于是在被田碎黎重伤之后,这两年他一直在闭关,却不是修什么绝世武艺,而是在等机会,等一个最适合自己的机会,而在这段时间,他用自己师傅,也就是那位剑神山的主人教自己的方法积蓄剑意,他将自己两年来的剑意完封在了这把剑中,可以想象,一旦剑出,将会是怎样的石破天惊!
其实这蓄藏剑意的法子并非是为了藏剑千日,一朝爆发,而是为了养剑,将自身与剑完契合,达到那剑人合一的地步。
可惜,他吕天挚从来就不是极有耐心之人,这一点那老剑神早已看穿,说他太过急功近利,不会登顶那剑道巅峰。
可那又怎样?宁空浩资质算不算好?能够闭关直至突破武尊境,算不算耐心极佳,可这有什么用?还不是因为一个女子便落得个永不可破武皇境的下场?
而且这江湖中人最是健忘,即便当年天资卓绝到人人传诵那句:“天下剑术谁人高,生子当如宁空浩”又如何?二十年后,这当年无人敢与之比肩的天才,还不是败在了自己的剑下!
此刻,机会终于到来,而且一切如他所料,顺利的击败两位守山的荡剑宗武尊境高手,距离自己的目标,便只差一步!
吕天挚放眼四顾,心中豪气顿生,这盘踞闽山数百年的偌大荡剑宗,还不是要做自己成名的垫脚石?!
一切唾手可得,如果不是面前突然出现这灰衣剑客的话。
吕天挚看着面前这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颇为落魄,却能顷刻间越过千层白玉石阶的愁苦剑客,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忐忑。
“你是谁?今日乃是我与荡剑宗论剑,闲杂人等还请退避。”
那灰衣剑客看了他一眼,却没搭理他,而是走到那依然在强自苦撑的宁空浩身前,躬身道:“宁师兄可还记得我?”
宁空浩抬起头来看着这陌生的剑客,微微皱眉,“你是?”
“我是龙雨,宁师兄当年曾指点过我剑术的。”
“原来是你。”宁空耗淡淡道:“你这悯苍派的高人,来我荡剑宗作甚?莫非也是来论剑的?”
“宁师兄说的什么话。”龙雨脸上笑意不减:“悯苍派与荡剑宗本是一家,何必要分你我。”
宁空浩冷哼一声,偏过头没有说话。
“当年我资质平庸,始终不得剑道之门而入,是宁师兄指点与我,才有了我的今天,今日龙雨习剑略有小成,便来报答宁师兄当日指点之恩德。”
龙雨转过身,直视着吕天挚,傲然道:“剑神弟子,你可敢接我这荡剑宗最末等弟子几剑?”
吕天挚握紧了手中的银色长剑,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意料之外的突然状况,尤其是在自己这密谋了数年的局,就要走完最后一步的时候!
来者不善!
吕天挚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说你是这荡剑宗弟子,可有凭证?”
“无需凭证。”龙雨笑道:“我二十多年前便已经是这荡剑宗之人,而且荡剑宗从来没有将我除名过,那么以前是,自然现在也是。”
吕天挚眼神阴沉,将手里的剑再次提起,开口道:“那便请!”
毕竟是剑神弟子,而且他这一路走来,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而是实打实的实力!
“他用的乃是那藏锋养剑之术,这本是极耗时的水磨工夫,追求的是那剑人合一的境界,可惜,他却用来蓄藏剑意,一朝爆发,端的是舍本求末!但你需小心,这毕竟是数年积累起来的剑意,不可小觑!”
“多谢宁师兄提醒,不过要比剑意,我还从来没怕过!”龙雨缓缓将自己那把看起来破破烂烂,却一出鞘就将那店小二冻得通体冰寒的剑缓缓抽出,只见那剑身古拙,呈深黑色,竟是一把未开封的玄铁剑。
宁空浩眉头皱起,这玄铁剑虽然少见,却也绝不是什么太厉害的兵器,比之自己手里这把辉琅,实在是差了不是一个档次,更何况是吕天挚手里的那把利器谱排名第十七的银月仙!
“这把辉琅借你。”宁空浩身体晃了几下,却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那把利剑递给龙雨。
只是龙雨却笑着摇了摇头,不肯接剑。
宁空浩不悦道:“这一场比试至关重要,不可大意。”
“我知道。”龙雨依然没有接剑,就那么提着手里那把黑沉沉的未开封玄铁剑,一步一步朝着吕天挚走去,“我靠的可不是什么兵器之利,而是我苦修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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