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悯苍派呆了十几天,白冷泽渐渐的也发现了悯苍与荡剑宗的不同。

荡剑宗中弟子之间比较冷漠,甚至一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也并不少见,那些上师,包括宁空浩,对这种行为却并不在意,认为这是弟子间竞争的手段,算不得出格。本来嘛,在上百名弟子中想要脱颖而出就不是一件易事,结果如何,凭个人手段。

但换一个方面考虑,这些荡剑宗的弟子日后大多是要去军中打拼的,有着一些已经在军中谋取了高位的师兄照拂,再加上在宗派内竞争的经历,反倒容易出头,如此想来这便是一桩益事了。

只是这些事情落在白冷泽这个现代人眼里,难免有些齿冷。在他的那个时代里,这些不过只有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应该在温暖阳光的教室里,接受统一的教育,无论文理,都是为了未来拼搏,某种程度上说,竞争自然是有的,但至少公平,不至于如此残酷。

相比之下,荡剑宗中的弟子,过早的接触了这些成年人世界才该有的诡诈之术,难免有些畸形。

但悯苍派中,却是另一副景象。

悯苍派中弟子多出自穷苦人家,大家都是穷光蛋,反倒能彼此取暖,白冷泽亲眼看到十几个衣着算不上光鲜的弟子凑在一起讨论师傅传授的剑术,其中一个学的快的,也丝毫没有私心,将自己理解了的东西教给别人,场面甚是温馨。

这场景让白冷泽想起他上一世,还是佣兵团团长时的一些温暖记忆,忍不住嘴角微微浮起。

他深吸一口气,凑上前去,那十几名弟子看到他过来,微微一愣,随即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

“你便是那荡剑宗来的白师兄吧?”

白冷泽点点头,轻声问道:“你们是在做什么?”

一个身材颀长,面相俊朗,但身上衣服有些破旧的男弟子上前几步,说道:“在下武齐林,我们几个在讨论师尊刚刚教的剑术。”

“剑术?”白冷泽奇道:“难道悯苍派不是应该注重剑意吗?”

那叫做武齐林的男子挠挠头,带着几分羞涩说道:“我悯苍派剑意自然是极厉害的,我曾亲眼见过派主一剑将天上浮云都吹的飞散开来,只是这剑意乃是水磨工夫,是急不来的。我们几个都是新入门的弟子,那剑意都还没有摸到门槛呢,故而只能先学习剑术。”

白冷泽了然,心里暗笑自己的想当然,他略一沉吟,开口道:“我是从荡剑宗来的,在那里倒是学了几手剑术,你们要学么?”

“师兄愿意教我们荡剑宗的剑术?”武齐林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这个简单。”白冷泽笑了笑,随即说道:“不过我对悯苍派的剑意很感兴趣,你们能教我吗?”

“白师兄乃是龙上师的亲传弟子,我们哪里当得起这个‘教’字,不过我还知道一些皮毛,若白师兄想知道的话,我一一告诉白师兄便是。”

“如此多谢了。”白冷泽将背后那柄从未出鞘过的云起剑抽了出来,只见剑身上有着朵朵浮云的纹路,煞是好看,他轻轻挥剑,长剑在阳光照射下,那些云纹竟似活了过来,若云起云散,煞是好看。

“白师兄手上的剑当是无上利器,真是好看。”另一位个子不高,脸上带着几颗雀斑的男子笑道。

白冷泽微微一笑,“你们看好了,这套剑术叫做飒然剑术,并不算难,我先将剑招展示给你们看,之后再告诉你们运气心法。”

他长剑挥舞,飒然剑术施展开来,只见长剑堂堂正正,纵横捭阖间带着一股浩然正气,直让那十几个弟子看的目眩神驰。

“白师兄好剑术!”武齐林笑道。

“不过寻常剑术罢了。”白冷泽摇摇头,“这套剑术并不算多难,你们先练些时日,之后我再教你们一套更厉害的。”

武齐林等人赶忙称谢,那脸上有着雀斑的弟子似乎颇为机灵,他听出了白冷泽话中未尽之意,眼珠一转,说道:“白师兄好,我叫萧缺,比他们要早来几个月,对那剑意倒是知道一些。”

“哦?说说看。”

“我悯苍派的剑意之道也分快剑与慢剑,所谓快剑,名字叫做天指御剑术,乃是我们派主自创,学时入门容易,苦练十年便有所成,讲究一个以意御剑,配合剑术,可十丈外杀人。至于那慢剑,却是龙上师独有的了,据说入门极难,但是像龙上师这等天资卓绝之人,练个十几二十年,单单论剑意,已经不比我们派主差了。”

白冷泽点点头,“那么你学的便是这天指御剑术了?”

“正是。”萧缺脸上一红,说道:“可否借白师兄手中剑一用?那个,我还没有自己的剑。”

白冷泽微微一笑,“有何不可。”将那云起剑反握递给他,萧缺看着自己手中这把华丽无比,却又锋芒毕露的长剑,心中欢喜,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捏了个剑诀,有手中长剑陡然跃起,环绕他的身体飞绕一周,接着便陡然拔高,朝着天空猛然一刺,只是似乎这云起剑颇重,只是飞行了几尺,便在空中一顿,接着便直坠下来。

不过御剑了一息时间,萧缺已经满头大汗,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现在便只能做到这样了。”

他却没有看到,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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