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泽一向都信奉有心之人成无事,对于蔺如岚来说,他不过是一个略有些不同的过路人,了解不多,也不想刻意接触。可对他来说,蔺如岚却绝不陌生。
当初进入悯苍派,一来是为了学龙雨的剑意,二来则是对那位仙人蔺千鸿感兴趣。
于是蔺如岚进入了他的视野。
在悯苍派的日子里,他旁敲侧击的从龙玫那里打听到了一些关于蔺如岚的事,知道的越多,他就对这个女子越感兴趣。
他知道蔺如岚出生就是武凡境,比同龄人早了几年踏入武道,也知道蔺如岚不仅精于武道,在诗词歌赋,甚至是琴棋书画上都有涉猎,尤其画的一手好丹青,还知道蔺如岚受外公颜世磊熏陶,自小熟读兵法,甚至悯苍派每逢讲沙场战阵之道的长老外出,都是她去代讲。
这样一个女子,当的起奇女子的称号。
蔺如岚待人温婉而亲善不倨傲,悯苍派中人人都想与她亲近。那些个男弟子,都一面心中怀着对她的憧憬,一面自惭形秽,哪怕与蔺如岚说上一句话,都能高兴一整天,当然,这些事却是从萧缺和武齐林那里听来的。
只是听说她已经定了亲?
白冷泽摸了摸鼻子,自己现在下手,会不会晚了些?管他呢!定亲又不是结婚。再说了,这年代说是定亲,只怕连男方的面都没见过,自己找个时机探探口风再说,实在不行,俘获了芳心带人就走,他那只定了亲的婆家,还能把自己怎样?
白冷泽胡乱想了一通,却听到自己腹中传来几声咕咕叫,哈哈一笑,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自己也是痴了,在这里空想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去找人家姑娘多接触接触!
说做就做!
只是穿着这一身湿衣服去,难免有些唐突,再说那山顶之上可不如山腰这般温暖。
反正四下无人,白冷泽脱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拧干,然后借着那碧焱剑上的火罡劲将衣服慢慢烘烤,待烤了个八成干,这才重新穿好,朝着山上走去。
这后山从远处看起来那是凶险异常,可是从山腰攀上去,却并不怎么困难,白冷泽沿着一根绳梯向上攀岩,怕了十几丈之后,便看到一条弯曲的小路,他顺着小路行了一阵,只觉得越来越冷,周围的景色也越来越萧瑟,再向前,便渐渐看到了未融化的冰雪。
白冷泽再行一阵,周围已经满是积雪,寒风凛冽,尤胜山下。
直到山顶,白冷泽才看到蔺如岚的身影,她依然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服,在冰雪之间显得十分单薄,带着股楚楚动人的味道。
蔺如岚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正在一大块寒冰上雕刻着什么字。
白冷泽凑近了几步,蔺如岚发觉,转过头来,白冷泽打了个招呼,朝那冰面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苍生笔与登仙石岩合葬处。
苍生笔?登仙石?
白冷泽眼角一跳,自己似乎错过了了不得的东西,而且是两样!
“你来了。”蔺如岚神色淡淡,但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刚哭过的。
白冷泽收敛心神,不再去管那两样东西,他轻轻笑了笑,说道:“在下来后山时带了些吃的,都是悯苍派里平时见不到的东西,想请姑娘一同享用。”
蔺如岚摇摇头,拒绝道:“没有兴致。”
白冷泽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姑娘方才可是在刻字?”
蔺如岚点点头,看了看身边已经刻好的冰碑,说道:“这两样都是我父母的遗物,见之伤怀,不如埋在这里。”
白冷泽没有说话,想了想从腰上解下一个酒囊,递给蔺如岚说道:“即是祭奠前人,怎能无酒。”
蔺如岚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将酒囊打开,把酒洒落在冰面上。
她低声说道:“我听外公说,父亲他仙去前也曾是爱酒之人,倒是我疏忽了,谢谢你。”
白冷泽摆摆手不以为意。
祭奠完前人,两人并肩从山顶走下,一路上没有说话。白冷泽看着蔺如岚的侧脸,看着她睫毛上的点点晶莹,突然生出一股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打破沉默:“姑娘莫要悲伤,想必两位前辈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你悲伤落泪的样子。”
蔺如岚点点头,抬起眼来看了看这满山的雪景,说道:“我父母在这后山生活了几年时间,这里便是他们的家,听别人说,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恩爱非常,只是我却无缘得见。”
顿了顿,蔺如岚接着说道:“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这后山住一段时间,只是没想到今年却碰巧遇到了白公子。”
白冷泽挠挠头,说道:“我本随着史长老去北地帮梁军对抗蛮人,奈何那梁军的大将赏罚不分,平白贪墨军功,我一怒之下愤然出走,去平州城住了些时日。这不刚回来就被派主他老人家逮了起来,送到后山闭门思过来了。唉,说起来,能与蔺姑娘在这里相遇,都是缘分呐!”
蔺如岚破涕为笑,笑道:“你这缘分一说倒也稀奇。若你不是闯了大祸,哪里会被罚到后山来?”
“祸嘛,虽说是闯了,但我却不后悔,若受了那般屈辱,我还能呆在那里安心杀敌,那才叫一个憋屈!被罚闭门思过虽然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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