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已过言府兵府六关?”清若真人倒吸一口凉气,微微眯眼,说道:“这怎可能?我早上的时候明明看到排队等候闯关的人非常多,这才不过巳时,他单单排队也至少要排到晌午才对!”

“这个……”那跪在地上的弟子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道:“他并非自己排队,而是让丹宗弟子代替他排队,而他只管闯关……”

“胡闹!这不合规矩!”清若真人怒喝一声道:“我清溪谷仙家洞府,岂容他胡来?!”

“无妨,成大事者不必拘于小节。”身边老人站起身来,目光灼灼道:“你详细说说他是如何闯过言府和兵府六关的。”

“其实倒也没闯六关。”那弟子抬起头来看了看老者,见他没有生气,接着说道:“他先过了言府三关,接着在参加兵府闯关的时候,他直接喝问兵府考官,说我已连过算府、言府两座仙府六重关卡,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来考较我的。还说他今日累了,懒得再闯三关。若他说一段自己对兵法的心得,考官能提出一分质疑,便算他闯关失败。结果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那兵府的两位考官却吓得面无人色,呐呐不敢言,只能算他过关。”

老人与清若真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骇之色。考官若出题,不过是从面中取点,即便有些不懂的地方,只要没提问到,那便依然可以过关。他这样直言自己对兵法之领悟让考官挑毛病,比考官自己提问难了何止百倍?

可他居然过关了,而且还让考官汗颜,找不出丝毫纰漏!

清若皱眉道:“那言府三关呢?”

“白冷泽与两位考官分别辩论三场,皆是他获胜。第一场论得失,白冷泽言得失相依,祸福相存,胜了第一场。第二场论君臣之道,白冷泽言君臣有尊卑,明君无独断,胜了第二场。第三场论生死天定,白冷泽痛斥考官言生死天定不过庸人自扰,生死虽有天注定,但人定胜天。还说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如此才不枉一生,两位考官脸面见汗,不敢再刁难与他,只得算他闯关成功。”

老人抚掌轻叹:“此子大气!”

……

过了兵府一关,白冷泽没有再去仙府闯关那边,而是径自去了离炎真人的住处。

“真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白施主何必这么客气。”离炎真人走到白冷泽身前,脸上带着和煦笑容,说道:“有事尽管说。”

“请帮忙传一个谣言,就说我与炼气宗有些矛盾,炼气宗会在我参加仙府闯关时,刻意刁难与我。”白冷泽笑着说道:“我倒要看看,这炼气宗的仙人们,是不是真的能做到清静无为!”

“这……”离炎真人皱了皱眉,说道:“说实话,白施主你已经是炼神境,区区入门闯关不过信手拈来,何必多此一举?”

白冷泽微微一笑,“这其中有许多弯弯绕绕,离炎真人若信我,只管做便是,就不要问那么多了。”

“那……好吧。”

从离炎真人那里出来,白冷泽并没有再继续闲逛,而是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半躺在椅子上,闭目沉思。

“你怎么做到的?”自进入清溪谷以来,一直沉默的兔子突然开口问道。

白冷泽并未睁眼,嘴角翘起,笑道:“你终于忍不住了?”

“哼!这清溪谷遍地都是仙道中人,甚至还有几个达到炼虚境的半仙,我若做出一点动作,就会立刻被认出来。”

“现在不怕了?”白冷泽揶揄道:“十几步外便是那丹宗真人的住处,不怕被发现。”

“丹宗中人除了那叶凡真,其他人都太弱了,倒是炼气宗有几个厉害的老家伙,却也是闭关修炼不问世事,否则我早被揪出来了。”兔子摇摇头,说道:“别打岔,我问你,你这些东西从哪里学来的?我虽然不曾涉及过这算术、纵横游说之术和兵法韬略,却也知道,这其中任何一门都是极难的高深学问,可不是你区区二十岁年纪,花几年时间就能精通的!”

“这都被你发现了。”白冷泽哈哈一笑说道:“其实除去算术,其他的我都是骗他们的。”

“骗?”兔子皱皱眉头,轻哼一声,说道:“怎么个骗法?还有,那算术难道就简单了?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白冷泽耸耸肩,怎么说清楚,难道告诉你这是我上辈子,上初中时学的一元二次方程?

他眼珠一转,说道:“算术其实不算太难,关键是要有一个好师傅。我小时候家中务农,我外出时曾经遇到过一个落魄的算命先生,他本来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这占卜讲究体与用,道与术,方与圆的关系,算术乃是其中基础,我跟着他学了好几年,可惜,这算命先生还没教我更加高深的东西,就得病去世了,所以这占卜之术,我是没学成的,却学会了算术。”

“至于跟言府考官辩论的三个问题,嘿,说到底,不过是我书看得多,记住了些大道理,将那些大道理搬过来就是了。他们出这三个论题,却让考生先选论点,这摆明是让考生找自己擅长的理论来辩论,至于辩论结果是输是赢,想来只要能让他们满意就算过关,算不得太难的。”

兔子点点头,“那兵府那一关呢?你也是骗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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