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雨与剑神酣战一场,且不说谁输谁赢,身为剑士,尤其是龙雨这样不断挑战自我的剑士,能死在剑神手中本就是最好的归宿。
剑士如将军,一如美人,最是不许人间见白头,将军有宁死沙场不死床榻的壮烈激昂,剑士同样有着生于剑,死于剑的决绝之心。
只是……白冷泽轻叹了口气,自己这位师尊,若知道自己找剑神一战,反倒让自己女儿遭殃,不知会作何感想。
等悯苍派的弟子们赶到,看到白冷泽一人将十几位黑衣人杀了个精光,都面露惊色,尽管他们知道这位白师兄(亦或白师弟)实力超群,却也没想到强到这种程度。大多数黑衣人都不是死于剑伤,这一点有些可疑,不过白冷泽虽然用的是仙术,但却也只用了火系仙术,加上他本来就是火罡劲,反倒看不出什么破绽,只是那些死在仙术下的人未免太惨了些,三昧真焰不是寻常火焰,触万物而烧尽,那些被三昧真焰烧死的黑衣人最后便只剩一堆灰烬,倒省去处理尸体这些繁琐之事了。
一群弟子之后,便是几位悯苍派的师尊,不过颜世磊和蔺如岚外出,是不在宗门内的。
这些人看到龙玫脸上的泪痕,又看了看这满地的尸首,询问了几句,白冷泽照实回答,只是省去了自己会仙法这一点,只说对方太弱,这些人也只会以为是他傲慢,反倒不会生疑。
待这些人走后,龙玫突然开口道:“你为何隐瞒我爹的死讯?”
白冷泽看着她脸上泪痕宛然,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未必是真的,再者说,大半夜的告诉他们这些,今晚还睡不睡了?”
龙玫略微沉默,用衣袖擦了擦面颊,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走回了房内。
白冷泽看着她孤单娇小的身影,突然记起以前龙雨对自己的托付,忍不住叹了口气,师傅啊,你倒是看得长远,只是却把徒弟给坑苦了。
脑海里浮现出龙雨的音容笑貌,白冷泽沉默的看着空中算不得圆满,亦算不得皎洁的月色,沉默不语。
第二天,萧缺和武齐林带着众剑奴抬石棺来到悯苍派山门前,白冷泽与龙玫得到消息后,龙玫虽然脸色难看,眼睛红肿,却终于没有再落泪,两人朝着山下走去,终于在山门前见到了那石棺。
青石打造,上插利剑。
白冷泽看到那柄造型奇异,剑身扭曲若蛟龙之脊的剑,想起关于剑神佩剑的传说,忍不住对昨夜那黑衣人所说的事情信了三分。
萧缺和武齐林看到白冷泽走出山门,脸上先是露出一抹兴奋和激动,但随即被一抹苦涩代替。
“白师兄……”萧缺声音沙哑说道:“龙雨师尊的棺木……”
白冷泽摆了摆手,一向平静的脸上终于忍不出露出一抹悲痛。
从剑林镇中意外结识,到看他一剑斩了大剑师,再到后来荡剑宗宗门论剑,他带队前来,说要收自己为徒,之后悉心指教,谆谆善诱,龙雨对他而言,可以说亦师亦友,亦兄亦父,此刻见到那平日里顶着一张愁苦脸庞,其实心中骄傲比谁都甚的男子躺进了石棺,他如何能不悲痛。
龙玫缓缓向前走去,走到石棺前,看了看那把龙髓剑,伸出手想要把剑拔出来,但这一剑刺入极深,她毕竟是女子,哪里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白冷泽见了,轻叹一口气,走上前去把剑一下子拔了出来,然后交给龙玫。
龙玫随意瞥了一眼这把江湖中人人渴求的利器,却随手掷在了地上。
身边几位剑奴见了,脸上露出怒色,出言阻拦,却看到龙玫身边的白冷泽凶狠的瞪了过来。
“剑神之剑,岂可轻侮?!”一名剑奴站出来怒喝道。
白冷泽轻抬下巴,背后云起剑铮然出鞘,对这这家奴便是一剑刺出!云起剑上赤色火焰汹涌而起,似要吞天噬地一般,威势无两!
那剑奴不过武灵境,见这一剑凶狠,对方用的又是以气驭剑的法门,心里当下便是一惊,他本来有心躲闪,但身边这么多人看着,若闪过这一剑便是折了剑神的面子,在这些剑奴心中,只怕自己的生命都没有剑神威严来的重要,既然如此,他又哪里肯躲?
这剑奴低喝一声,手中长剑出鞘,长剑上一股青色罡劲迸发,对着云起剑便是一剑斩出。
两剑相交,云起剑本来就是难得的利器,轻易斩断那剑奴手中之剑,火罡劲将风罡劲吞噬,火借风势反倒愈加壮阔,眼看便要将这剑奴吞噬其中。
便在这时,身边一武尊境剑奴伸出手,迅捷无比的反握住云起剑剑柄,任由火焰吞噬自己的衣袖。他手中水罡劲缓缓阻住火势,终于还是让这一剑停了下来。
“少侠为何一言不合就杀人?”
“对你们而言,这把剑是剑神佩剑,但对我来说,这把剑是杀死了我师父的元凶!”白冷泽咬牙切齿,眼里满是鲜红血丝,“你们抬棺而来,却以剑神佩剑相赠,可曾想过人心险恶,多少人会为了这把剑杀上悯苍派?”
这话一出,重剑奴都闭上了嘴。他们虽然身为剑奴,常年待在剑神山上,但又哪里会不知道这世上人心之险恶,江湖之复杂?
“少侠可能有些误会了,剑神大人将这剑赠给悯苍派,本是出于对龙雨尊者的敬意,若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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