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之上,一个孤单的身影一路向南而行。
冷颜依旧是那副蛮人女子的装扮,这样一个身份可以让她路上少惹不少麻烦。自那日从金帐王庭逃走以后,她已经向南走了一天多时间。
这一路上她努力学着蛮人的语言,虽然还是谈不上精通,但一些简单的问话至少能答得上来了。再者说,自从温其凉执政王庭以来,大隋推崇大梁文化,若有蛮人能口吐大梁语,便被当做高贵的象征,这倒是给她带来了许多便利。
穿过了那闻名于大梁的止歇镇,冷颜继续向南行走时,一路上却见多了蛮人军队。
这些蛮人汉子见她一个女子单独而行,难免有些手脚不干净的想要揩油,却被冷颜手拎那把刀吓得缩回了手。
这把刀是冷颜从一个金帐部落顺来的,当时只是觉得这刀能掩盖身份,而且用起来还算顺手,却不曾想这刀居然乃是那个部落尊贵的象征,这才让她一个蛮人女子单独出行不被怀疑。
冷颜继续向南行了几十里地,突然听到隐约的喊杀声,她将马放在一旁藏好,小心翼翼的爬到高处,却看到两支人马正在厮杀。
那北面一支队伍明显是某个蛮人金帐部落麾下的骑兵,人数众多,而另一支赫然是大梁骑兵!而且那支队伍的大旗,赫然便是平津王旗!
难道大梁军队杀到了这里?冷颜心里念头急转,她取了马,一路朝东奔出了几里地,这才转而向南,她不去投那支军队,而是越过这整个战场,她要找的乃是这次出击的主力。
冷颜没有走正路,而是饶了一条小路向南而行,行了一段路程,果然见到一支队伍正向北行来。她看了看那面王旗,寻了一处角落,将自己这一身的蛮人女子伪装卸掉,重新换回了平日里的俊美公子打扮,这才迎着这支队伍走去。
……
正在厮杀的两支队伍方才杀得便算不上惨烈,双方都只是派出小股军队互相试探,而后便不了了之,袁德坐在马上看着对面的蛮人,命令骑兵一字排开,不让这些蛮人南下,阻碍南面的战斗的意图十分明显。
而在蛮人这边,大帐中温其凉轻笑着看着袁德的队伍,指点道:“这算是他陆平津的一贯伎俩了,阻断援军,然后趁势围杀,慢慢蚕食。蒙巴,你可要记着了,跟这位平津王打仗,要的就是一鼓作气,否则这家伙各种手段使出来,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蒙巴摸了摸脑袋,笑道:“温大人自谦了,若连您都不是他的对手,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打败他?”
“还真有一个。”
“哦?是哪位?”
温其凉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冷,“便是那大梁皇帝!我这次下的这盘棋,便是要逼着大梁皇帝对平津王下手,这陆平津不死,我大隋便没有南下之日!”
“那皇帝是傻的么?自己这么好的部下为他守北境,他会舍得杀了他?”
温其凉冷冷一笑,“蒙巴,你不懂很多时候,人明知自己做错了,也要坚持做下去!我便是要给那大梁皇帝一个非杀陆平津不可的理由!”
蒙巴听的懵懵懂懂,呆呆问道:“什么理由?”
温其凉浅浅一笑,却不回答,反倒指着对面问道:“你觉得库尔克这家伙敢跟对面梁人正面打一场么?”
“他?”蒙巴不屑道:“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不敢?那就让他撤回来吧!之前那八千人就当是我送给陆平津的见面礼。”
……
聂寒沙初来先锋军,自然免不了跟这些领军之人打打招呼,那主将孙金石他已经见过。只是他听说这人原是蕲州守将,心里难免有些轻视。他自幼熟读兵法,又受自己父亲熏陶,对大梁各地的守备了解颇多,知道这蕲州的军队不过就是个摆设,至于那里的守军,自然算得上是无用将军,有能力有抱负的人,又哪里肯甘心守着这一处平和之地徒费光阴?
聂寒沙领了那一万精兵,跟着孙金石来到先锋军,孙金石不带他去军营,反倒先来找到了张继。
说起来这张继也确实是个人才,统兵打仗一把好手,只是有些死脑筋,有些时候转不过弯来,远远没有滑头的孙金石来的灵活,这样的人若早几年投在平津王帐下,或许早已经提拔成了将军,何至于在南地当一个小小的校尉。
此刻见到了聂寒沙,听说这是平津王指派来的副将,张继也没有什么不满,反倒热络的拉着聂寒沙坐下,这两人都懂兵法,此时又是刚打了一场胜仗,聂寒沙难免要问起刚才战场之上的一些事情。
张继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什么就说什么,只不过他毕竟不傻,没有说自家将军阵前露怯,不知做什么的窘态,反倒是将孙金石带头朝蛮人冲锋,并第一时间下令杀马的事说了一遍,这让聂寒沙对孙金石刮目相看。
此时得知这位蕲州守将居然能带着一帮临时组建的军队抗下蛮人八千骑兵的冲击,更将之拖住,直到援军赶来,聂寒沙之前的轻视之心便收了起来。
军中崇尚强勇二字,这孙金石既然有能力,又有胆子带兵杀敌,这便值得他尊敬。
这三人正聊的起劲,突然有传令兵跑来,说前面路上有一大梁男子,号称受平津王之命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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