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剑宗往西北七百里,有一座名叫古辉,连绵数十里的山脉。
是古辉,不是骨灰,但这山却真有几分骨灰的意思,不知是何原因,这古辉山通体灰白色,山上寸草不生,更不用说虫豸走兽。
一个身材高挑,隐藏在宽大的黑色斗篷下的身影,骑在一匹格外高大的黑马上,本来漆黑的宽大斗篷上有着浓重的绛色,便似喷洒一般十分不均匀,座下黑马马腹上处挂着水囊和一把看起来颇为不俗的长剑。而在他的身侧,是一名身材娇小,面带黑纱的女子。
两人身上风尘仆仆,显然已经走了很远的路。
西地多风沙,两人行了一阵,那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突然抬起眼来,一双透着邪魅色泽的金色眸子若蛇一般,散发着诡异的光,竟是十分少见的竖瞳。
“又来了。”这人叹息一声,身边的女子立刻从腰间摸出一节小小的黑色木棒。
“我来吧,这次不能心慈手软了,不然没完没了。”这人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便如一只巨大的蝙蝠,他不去拔马腹上挂着的长剑,赤着双手,朝着身前数十丈的地面便是重重一拳轰下!
这一拳还未落地,本来平平无奇的地面陡然炸裂开来,窜除了四五个身影。
“妖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一个手持双镰,体型消瘦的男子冷喝一声,率先朝着那黑袍客冲了过去,几乎同时,其他几人也紧跟其后,这几人配合十分默契,恰好将黑袍客围在其中,攻击几乎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可黑袍客却半步不退,反倒挺步向前!
黑袍掀起,露出一只生满了青灰色鳞片的大手。
那几名偷袭者手中刀剑镰斧斩来,这黑袍客不闪不避,任凭刀斧加身,他的双臂抡圆,一拳轰在为首的持镰汉子胸膛上,雄浑的力量爆发开来,那汉子的胸膛肉眼可见的迅速瘪了下去,甚至连后背都被击的向后隆起,撕裂了后背的衣服,然后便似一条破麻袋一样,悠然飞出十几丈。
只是一拳,这实力达到了武灵境的持镰汉子胸腔炸裂,七窍流血而死!
一交手便死去一人,而刀斧加身的黑袍客却神态淡然,那精钢打造的利器斩在他身上居然传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刺客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黑袍客把握住机会,双拳再次挥开,轰然击飞另外两名目瞪口呆的刺客。
短短时间死去了三名同伴,剩下两名刺客对视一眼,转身就逃,黑袍客轻笑一声,笑声带着几分邪意,接着便如一只大鸟一般,一个起落来到两人身后,生着锋锐指甲的手一下子洞穿了两人的胸膛。
黑袍客收回双手,看到这最后两名刺客面带恐惧的软倒在地,这才甩了甩手上的血,抬手掀开了自己头上的斗篷。
生有细密青鳞的面颊,还有头上那诡异的金色独角,赫然便是在荡剑宗宗门论剑中闯下弥天大祸的白冷泽。
“杀不胜杀。”白冷泽轻呼一口气,脸色黯然。
那女子揭下脸上面纱,驱马上前几步,无视那些鲜血淋漓的尸体,轻声道:“我们这一路往西,是要去哪里?”
“西部妖域。”白冷泽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打算去北方,若出了岢岚山雄关,找到了那支北伐的军队,以我和平津王的关系,我就不信他田碎黎还有本事派人来杀我。可那一日参加宗门论剑的大多是北地的其他门派高手,他们见到了我的这副样子,又有着荡剑宗许以重利,哪里会轻易放过我,咱们往北行了几十里就遇到了七次伏杀,可见这帮家伙是发了疯的要我的命。这条路行不通,我们只能往西了,往西三千里,便是西北沙匪之地,若到了那里,咱们隐姓埋名倒也能藏一段时间。”
龙玫点了点头,却听白冷泽接着说道:“这一路凶险凄苦,这种罪你一个女儿家哪里受的了,不如回悯苍派去,在那里有派主护佑,想来荡剑宗的那些人是不敢去找你麻烦的……”
“闭嘴!”龙玫突然大声打断他的话,转过脸来说道:“我说过了,你去哪里,我就去那里,你若再赶我走,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白冷泽无奈摆了摆手讨饶,苦笑道:“我这幅模样还不知能不能变回来,你何苦跟着我。”
“我乐意!”龙玫不再理他,驱马朝着前方疾奔而去,白冷泽轻叹一口气,招呼一声大黑马,正要翻身上马,却见大黑马一脸的哀怨,轻轻笑道:“你这夯货要跟我闹情绪不成?”
大黑马摇了摇大脑袋,却低下头一口叼起了一具尸体的胳膊。
看到这一幕,白冷泽眼角一抽,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这厮莫不是要学黑甲军战马吃人肉喝人血?”
大黑马甩给他一个白眼,低头啃食了几口之后,却陡然长嘶一声,浑身上下居然升起袅袅的赤红色雾气,看到这诡异一幕,白冷泽心里一动,向后退出几步。
大黑马长声嘶叫,身上雾气散发的越来越快,到后来更是化作一条一条的长丝,竟然缓缓将大黑马包裹在其中,就仿佛一只巨大的赤红色重茧,只不过这只重茧却仿佛心脏一样不停跳动,十分诡异。
大黑马刚开始还奋力挣扎,到后来叫声却越来越凄厉,直至花光了力气,变成了低声哀鸣。
白冷泽有些担忧的向前一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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