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怎么宽大的营寨大门两端,李竹奎与石璨遥遥相望。
太子看了看止步不前的石璨,有些不悦的驱马上前,他皱眉看了看石璨,喝问道:“为何不继续向前?”
石璨转身抱拳道:“太子殿下,咱们军中有规矩,从军者只听将领,这黑甲军乃是平津王的私军,那么便只有平津王的虎符能调动他们,其他人无权僭越。而且这私军也是受军法保护的,我们之前冲营,算是违反了军纪,他们可以还击,这算做自卫。但是一旦他们从营中出来向我们发起攻击,便同样违反了军纪,所以末将敢带区区几千人来到这营地外,但他们不出来,我们却没有太好的办法。”
太子看了看军营内站成一排,手挽强弓的黑甲军,又看了看满脸杀气的李竹奎,皱眉苦思一会儿,开口道:“要他们出来还不简单?来人!去将陆冲押到这里来!我就不信这北地的世子殿下在我手中,他们还会不开门!”
“太子,这么做有失法度吧?再者这黑甲军乃是北地最精良的一支队伍,若太子这般做了,日后想要驯服他们,可就难上加难了。”
太子斜眼冷笑,“我说的你只管做!不用你来教我!”
石璨微微一愣,看到太子脸上的阴鹜之色,只得叹了口气,朝黑甲军大营看了一眼,挥手叫来几名亲信,吩咐几句,这几名亲信躬身离开,骑马飞速朝着城内行去。
石璨回到太子身边,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满脸愤怒的李竹奎,站到一旁,再不言语。
双方并未对峙多久,隔了大约只有半个时辰,远方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待这些人行近,李竹奎看到为首那人时,脸色猛然一变,隔着老远就躬身跪下,仪态恭敬无比,跟之前的桀骜不驯简直判若两人。
太子扭头看到来人,又看了看单膝跪地的李竹奎,脸色更加阴沉几分。
来人正是陆冲!
石璨虽然是武将出身,但是心思细腻,这位北地的世子殿下虽然现在看似失势,但毕竟还是皇家贵胄,哪里容得他一个小小的部将放肆?而且北地平津王的威名,那叫一个如雷贯耳,得军神之称的,大梁只此一人!
若说这次对弈哪一方会获胜,在石璨看来,不过五五之数,所以他怕太子,却更加敬这位世子。
方才太子魏长恩名言要将陆冲押来,他却吩咐自己亲兵好言相劝,道明原委,恭敬的将这位北地世子请了过来。
“原来是兄长在此。”陆冲翻身下马,看似亲昵的朝着魏长恩笑了笑,开口道:“兄长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做什么?”
魏长恩狭长的眼睛看了看陆冲,微微皱眉,直接道:“这些人不接受整编,你看当如何?”
“有此事?”陆冲楞了一下,看了看仪态恭敬无比的李竹奎,又看了看即便身死,却依旧护住营寨大门的那名魁梧汉子,他眼里愤怒之色一闪而逝,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军营大门旁,开口叫道:“李竹奎!你为何阻挠太子殿下整编?”
李竹奎抬起头,却看到陆冲左眼飞快的眨了一眨,他眼前一亮,心思急转,抱拳道:“世子殿下,某为黑甲军暂代偏将,离营须有平津王虎符,若无虎符,恕末将不能从命!”
陆冲愤怒的朝着营门踹出一脚,怒道:“难道我的命令你们也不听?”
李竹奎梗着脖子,桀骜道:“末将只认虎符不认人!”
“放肆!”不待陆冲说什么,太子已经踏前一步,脸上满是狰狞之色,喝道:“身为我大梁将军,居然不听调度,你们是要造反吗?”
“太子殿下息怒,这些粗人哪里知道什么法度,他们服从的不过只是军令罢了。”陆冲宽慰道。
太子斜眼看了看他,突然笑了笑,说道:“陆冲,这些黑甲军士可都是你家里的私军,他们怎么会连你的话都不听?”
陆冲挠了挠头,尴尬道:“兄长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纨绔,不懂兵法又胸无点墨,这些桀骜的兵痞,哪里会服我?这偌大的北地,也就只有我父亲的话,他们才会听。”
太子阴沉的看了看里面的一干黑甲军士,开口道:“这是你家的私事,我本不便插手,但这整编北地边军乃是父皇下达的命令,皇命如山,不敢不从!这样吧,我卖你一个面子,既然是你的家事,这件事就由你来处理,你看可好?”
“兄长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有本事驾驭这些人?”陆冲赶忙摆手。
太子脸色愈加难看几分,正要说话,却听陆冲笑了笑说道:“兄长何必跟他们生气,不过几个兵痞,你去理会他们,那是给了他们偌大的面子!他们不识好歹,活该遭罪!这营地之中能有多少粮食?兄长将他们关在这营地之中,断绝供给,过不了多久他们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听了这话,魏长恩眼前一亮,看向陆冲的眼神也缓和了几分,“好,那就这么办!反正这整编之事也不急于一时,先饿他们几日再说!”
陆冲陪着笑了笑,躲在身后的手却悄悄的朝着李竹奎打了个暗号。
李竹奎心下了然,心里暗暗佩服世子殿下机智,看到石璨看过来,立刻做出一副桀骜的姿态,其实心里却早笑开了花。
太子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身为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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