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们儿的自来熟让我有点不适应,他在我旁边叽里呱啦的不停的说,我随口敷衍的回应着,慢慢的,竟有些走神起来。

我的面前是妮娜的侧影,她正跟余筝聊得热火朝天,她发丝刚刚压到肩膀,头发有些微的蜷曲,青丝滑下将她的侧脸掩住,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一点点漂亮的下颌曲线。

就是这一点点画面,突然让我有点失神...

我想起了一个已经很久都没想起过的人,妮娜的下半张脸,跟她有点像...

可能是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生活环境的影响,我对陌生人释放的善意总是很难接受,对身边出现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戒备的心理。

这种情况,直到遇到元语薇的时候才略有改善。跟秦澜的初恋是酸涩又带着点伤感的,可跟元语薇在一起时,却大半都是甜蜜。

以前我曾经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吃了太多的苦,到底要多少的甜才能将这些苦统统的弥补回来?

后来的我,终于想明白了答案。

其实,一点点就够了...

更何况,元语薇给我的,何止是一点点。

她不善言辞,话也很少,可我知道,她将能给的部给了我,就像我对她一样。

所以,当她突然离开的时候,我才会那么伤心绝望,以至于悲伤到快要失去自己。

如果是从未拥有过还好些,最怕的事情就是曾经拥有却又骤然失去。

现在距离她的不告而别已经过了快两年的光景,我同样经历了许多的风浪,甚至在生死的边缘游走过好几回,慢慢的,记忆里那个无比清晰的剪影,都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我也渐渐释然起来,我想,也许是我们这辈子的缘分还没到。

缘分这个东西,能不负对方就好,真的想要不负此生,实在是太难了。人生又不是偶像剧,哪里有那么多的大圆满,不能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常态。

若是真的有幸,可以跟喜欢的人厮守终生,那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大福气。

“喂喂!”艾伯特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他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看着我说:“我知道妮娜很漂亮,可你这么盯着她看,可容易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哦,你要是真的想和她约会,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她对你还挺有好感,应该可以成功...”

我有点尴尬的摆摆手,说:“不好意思,刚才有些走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想跟...”

“哎!”艾伯特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脸,说:“别害羞嘛,喜欢就勇敢去追,妮娜现在还是单身,你有机会的。”

碰到这样的哥们儿,我也很无奈,于是我只能选择沉默...

幸好,余筝和妮娜的聊天也进入了尾声,我终于可以摆脱艾伯特的噪音攻击。

这两个人倒是很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短短时间内她们已经交换了所有能交换的联系方式,告别都带着依依不舍的味道。

“说好了,你可一定要来哦。”余筝抓着妮娜的手,说:“千万别失约。”

“放心吧,我可是很期待看你的秀,不夸张的说,你的秀比东京时装周对我的吸引力都要大!”

妮娜离开的时候,还三步一回头的对余筝表示要经常联系,我嘴角撇了撇,这好像有点刻意了吧,要是真的那么舍不得走,干脆就别走了啊,刚才我听他们两个说话的意思,东京时装周的时间已经被他们错过了。

在妮娜走远后,余筝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我凑到她身边,笑眯眯的说:“你们这也算是相见恨晚吧,看你俩那意思,我还以为你们要直接拜个把子,结成异性姐妹呢!”

余筝毫不客气的拍了我一巴掌,翻着白眼说:“瞎扯什么呢,正常社交而已,我们都心知肚明,就是为了合作而已...她们这些做买手的也不容易,每天除了做报表,就是踩着高跟鞋到处飞飞飞,如果真的能挖掘出一个新锐设计师,或者是未来的大设计师,那对她们的好处是无可限量的。”

我点头附和着余筝,忽然咂摸出点味儿来:“哎,合着你这是夸你自己呢啊?新锐设计师,大设计师...你这是说你以后肯定成名呗!”

这姑娘,还真是够不客气的。

“哼!”余筝骄傲的仰起头,修长的脖颈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直到这会儿,她才终于流露出几分真心的喜悦...

我知道,能被妮娜这样的资深买手肯定,对余筝来说,无疑也是一针强心剂!

我们一起做这个牌子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她是个监狱里面的犯人,我是个一文不名的小狱警,对于高高在上的时尚圈子,要说我们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即使我们商业方面做得再成功,可时尚跟商业...一直都不存在什么必然联系。

余筝的确才华横溢,可这些年在监狱中的沉沦,也让她的自信快要折损殆尽,我还记得被我发配去养猪的时候,那个灰头土脸的丑小鸭。

那时候,我可没想到,那个丑小鸭这么快就会变成骄傲的天鹅。

她太需要被肯定了,像我这种圈外人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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