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奥兰多主教忽然感觉到一股极致危险的气息,好像动物遇到了它们的天敌一样,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上下左右看了看,却根本找不到危险的源头。
“是那些被关在黑暗世界里的士兵吗?”他想,“可是那些士兵的本事,我都见过,从来没有哪一个能厉害到这个程度。”
“是有人要往这里扔一颗炸弹吗?”他又想,“不会的,这里有各国的士兵,那些政客如果要往这里扔炸弹,那他们就等着下台吧。这些都是我的人质,也许我将来反攻时的士兵,我要保护好他们,然后利用好他们。”
“还是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他更深入地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什么呢?是他吗?那个我一直看不懂的人,那个一靠近就让整个世界为他发狂的人,那个害我落入到这个地步的根源的青年人,是他吗?”
奥兰多主教猜出了正确的答案,只是不能确定。因为他想不出来,一个人究竟能厉害到什么程度?但很快他又想明白了,“如果,如果我并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会是怎么样呢?如果他也是现在的我,他也拥有一个世界!”他瞪大了眼睛,“这样的话,就不奇怪了。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现在最想做什么呢?坏了,他要吞噬我的世界。”
在黑暗世界里的消息十分封闭,这里并没有流传胡途所说的那些故事,如果他听到那些故事,一定可以猜到更多的真相,但不是现在。
所以,他的动作有些迟了。胡途已经动手多时,在颤颤巍巍的黑暗世界里挖了一个大口子,将奥兰多主教的人质大批大批地救了出去,将最珍贵的黑灵体大块大块地吞噬掉。黑暗世界在撕裂,而仍然在和黑暗世界的意志斗争的奥兰多主教,根本没有与之对抗的办法。
奥兰多主教在惊恐中传达他的请求,“合则生,分则死,你我同属于他的猎物,想要不死,我们只有合作。我答应你,我不做你的主人,只做你的朋友,我们两个共用我的身体,也共用你的身体,把我们的意志拧成一股绳,用来对抗那强大的敌人。他是我们成为新的神灵的拦路虎,有一天,我们会打败他。”
胡途给的压力太大,为了生存,那两股意志不得不合作。黑暗世界的意志收起最核心的力量,将其化成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塞进奥兰多主教的身体里。他感觉不到痛苦,只感觉不断变得强大的快感,那感觉舒服极了。他又笑了起来,“哈哈,强大,我要变得更加强大。我要感谢你,我永生永世的敌人,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再多一点,再多一点,暴风雨既然一定要降临,那就让它来的更猛烈些吧。”
一根根触须从四面八方缠过去,把他缠成了一个黑色的大茧,淹没在浓密的死气汇聚的黑暗之中,好像是一个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这持续了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又一片黑灵体化成的黑暗世界的天空,被撕扯开,沙子像决堤的水,从被撕开的口子里倾泻而下,连那黑色的、看不清轮廓的茧,也被埋住了。
奥兰多主教的身边,一个小的空间形成了,包裹着他和他的卫兵,在狭小的空间里苟延残喘。他着急地念叨着,“快一点,再快一点。我们就要逃离,现在取得的每一分力量,在将来都至关重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他是一个贪心的人,无论已经收取了多少,他都再说多一点,再多一点。他以为被掩埋在沙子底下,就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们。却不知道,还有人在他们更底下的沙子里穿行呢。
有莲须指路,胡途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这片空间最重要的部分,他以为是个宝库,莲须缠了过去,才感觉到那两股纠缠的意志。“这是什么?莫非,还是一个活着的东西不成?咦?有一个人,一个有思想,有意志的人。奥兰多主教,是你吗?”随机另一个念头冲进了他的脑海,“坏了,我看到了他,他是不是也看到了我?那不好意思了,不管你身上有什么样的奇遇,遇上我只能算你倒霉。给我收!”
沙子裹挟着一个大球,被莲须缠住,拉进一张张开的大口子里,那个黑色的大球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被塞了进去。可就在这时,奥兰多主教大声呼叫,“不好,是他来了,都给我冲,一定要冲出去。”
那些卫兵像炮弹一样打在还没有合拢的口子上,发出“砰砰砰”刺耳声音,像是狂敲不止的大鼓,又像是刀枪碰撞的铮鸣。随机那个口子变得更大,黑色的大球也在入口处堵住了。
奥兰多主教又大声叫道:“断,都断开,我要逃出去,只有逃出去,才有希望。”他往出口处狂奔,包裹着他的大茧被他抛弃,身上的黑色触手被他一一折断,此时此刻,他只要逃跑。然后他从入口处跳了出去,跳到一个恶魔身上,那是他最强的卫兵。他向它发布命令,“走,离开这里。”
如同一道影子,从沙子里跳了出去,虽然十分狼狈,但终究逃了出去。胡途却被那不断四处冲撞的恶魔缠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然后他灵机一动,打印了一张纸条,复印了很多份,从他掌握的所有的通道,一起传了出去。
那张纸条上写着,“一个叫奥兰多的家伙,收取沙漠之墓的核心,正在他的同类的帮助下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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