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是真的吗?你欠了她五千万,是吗?”

段子矜很想从他的语气里分辨出什么,可是他的嗓音实在太低沉太平淡,什么也没有,就像是往常聊天那样。

在她的怔愣中,男人继续道:“回答我。”

段子矜闭了闭眼,咬牙道:“是。”

“嗯。”男人低低应了一声,不再看她,抬头望向那个表情很不自然的中年女人。

目光对上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的时候,江临还是忍不住有些微末的失神,眼底似乎被勾起了薄薄的雾霭。

片刻后,他的眸光又沉冷下去,“五千万美元,明早之前我让人打到你账上,别再费心思从她身上套话了。我母亲葬在什么地方,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会尽快安排专机,等你休息够了,立马回去。”

江夫人脸色一白,咬了下唇,平稳的语气稍有压抑的颤抖,“我不急着回去,虞先生说,你还有事情要问我,我在国内多留一段时间……”

“不用了。”男人湛黑的眸子里满是幽沉和冷漠,说这句话的时候,低头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薄唇掀起极为讽刺摧心的弧度,“想问你的事情,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段子矜浑身一震,又将他的衣服攥紧了些,“江临。”

男人倨傲的下颔微不可察地绷紧,他抬手拉开她的手,握进掌中,语调寻常,却比寻常淡漠许多,“午饭准备好了,去吃饭。”

段子矜望着他深邃立体的五官,无论从什么角度,都看不出任何泄露在外的情绪。

他一直就是个自我意识非常强大的男人,控制力也好,行动力也罢,他永远是平静的海面里最深最强的漩涡,以至于此刻,江临就只是这么简简单单地看着她,目光也能重重地震慑到段子矜的心脏。

见她一副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的模样,男人扯了下唇:“什么话非要当着外人的面说不可?”

这话一出口,江夫人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变成了惨白。

她是外人。

她从来就知道她是外人。

然而被他这么不留情面地说出来,还是让她心里像针扎般难受。

段子矜回头看了江夫人一眼,蹙眉,她很想帮江夫人解释几句,可是自己这边的误会还剪不断理还乱。

菱唇张了张,没说出一个字就被男人俯身吻住了眉心,他淡淡哑哑的开腔道:“外婆等很久了,回去吃饭。”

看着女人慢慢皱巴起来的眉眼,江临眼底幽暗的光芒更加阴郁,即使表面看不出任何。

握着她的手的手掌加重了力道,口吻也大不如方才那么淡,“刚才就嚷着饿,饭做好了还不进去?”

说着,他就拉着她往别墅里走,段子矜被他拽着,脱口而出:“我爱你!你要相信我爱你!”

男人挺拔的背影顿在原地,段子矜一步跨到他身侧,正看到他英俊冷漠的脸上肆意弥漫着某种自嘲的笑意,“嗯,我相信。”

段子矜的声音仿佛被卡在嗓子里,半天也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男人没说话。

“我和你结婚,确实有我弟弟的原因在。”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是……”

“是我对不起你,你道什么歉?”男人淡淡眄向她,没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声音暗哑,“你饿了,我们去吃饭,嗯?”

他到底对吃饭有多执着?

可是转念一想,段子矜便懂了,不是他对吃饭执着,而是他在刻意回避这五千万买来的婚姻。

他这样一声不响,脸上亦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深沉,让她完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对这件事又是什么看法。

段子矜很清楚,他不提起,不代表他不在意。

相反,就是因为太在意了,才会逃避。

昨天下午,他对她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他在逃避,她骗了他这个事实。

因为一旦承认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时,别墅的推拉门忽然被虞宋拉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疑惑地看向这边,开口问道:“你们都不吃饭了吗?”

老太太亲自出来催了,段子矜有再多想说的,也只能先咽回肚子里去。

饭桌上气氛格外微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欢声笑语之下深藏的裂纹。

大概是了解自己这个外孙儿性格从来都沉闷,话也不多,所以老太太没太往心里去,倒是看着笑不由衷的江夫人,露出了点担忧的神色,“兰心,你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江夫人抿了下唇,唇梢撩起温婉的笑意,“没有,可能是太久没回来,有点吃不惯了。”

段子矜瞧着对面强颜欢笑的女人,眉心凝着几分沉重,刚要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就听男人冷清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别碰,烫。”

段子矜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指,转头去看他,却见男人的目光根本没在她这一侧,好像只是用余光看到了她的动作,顺口提点一句罢了。

虞宋也暗觉奇怪,站在饭桌旁不远处打量着这二人。

先生为人是内敛淡漠了些,可若是太太就在他视线可及的地方,先生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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