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厉心中对钱娇儿的疑惑消除,将那祈愿木牌递了出来,捡起钱娇儿惊的掉落在地上的刻刀,顺势在木牌上替钱娇儿刻完那只刻了一半的字,“这个也带走吧。”

“今日的事情不会有人知晓,这些木牌便挂到明日再收吧,就当是朕的一些心意。”

不论再坚强的人,甚至是再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他们的心里深处都会有柔软的地方,若是侥幸触及,那便算是彻底在这个人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于高厉而言,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就是思念亡母,这种情怀,平素他是不会同任何人提起的,自然也便没了发泄的地方,如今碰巧钱娇儿也在悼念亡母,便正好遂了高厉的心意了。

闻言,钱娇儿陡然抬头,一双黑眸目光像浸在琉璃一般澄澈,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却喜不自胜的扬起一抹笑意,“多……多谢皇上!”

似乎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些失态,钱娇儿又匆匆的低下头,随后便直接向着高厉躬身,转身迅速的跑回到了才人殿中,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钱娇儿的心始终都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钱娇儿试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堪堪的缓了过来,更是动作迅速的将自己身上的衣裳和发簪脱了下来仔细的收好,又恢复了从前的装扮。

就在钱娇儿做完一切事情之后,隔壁钱娇儿的房间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夜色已深,玉婉儿披着头发,身着裘衣疑惑的向着院子外面张望,更忍不住呢喃自语,“奇怪……难道是我之前生了错觉吗?”

“明明是见到有人影过去的……”

玉婉儿小声嘟囔之后便又回了自己的房间了。

——

李内侍看着不久后又重新走出来的高厉很是疑惑。

“皇上……为何……”

为何您不直接宠幸方才那吹笛子的那位娘娘,反倒是自己一个人走了出来,还有……那位始终都不曾露面的,究竟是哪位贵人?

李内侍心中揣着怀疑,却是不敢直接问出口的。

高厉剑眉下一双鹰眸目光深沉,并未直接回答李内侍的问题,而是转口说道,“去派人,追寻那笛声寻人,务必要找到人送到朕的面前。”

李内侍错愕的消化着高厉的吩咐,去追寻那笛声寻人?

莫不是……

方才皇上所见到的那位娘娘,和用笛声引来皇上的,并非是同一位贵人!?而是另有他人?

李内侍脸上表情极其复杂和八卦,眼神快速的转了转之后连连应答,“是,皇上!”

“奴才这就派人去!”

弦月如钩,夏虫脆鸣,几许繁星闪烁在天际,淡淡清风拂过,陆成萱望着已经落下的夜幕,将手中长笛收至腰间,眸光深邃的快速行走在青石小路间,四周竹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宫中是有着门禁的,入夜之后无论是嫔妃还是女官还是宫女,都需要待在自己的宫殿中安然入睡,不许随意行走,在宫殿外面的甬道上,还不时有着巡夜的守卫。

哪怕她现在是副典设,可若是回去的晚了同样会被质疑惩罚不说,便说高厉,也不是个色令智昏毫无心机的帝王,要是她被抓,怕是今夜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还要赔上一个……钱娇儿!

若是中途被守卫抓到,又是一番争执。

陆成萱尽量放低着自己的脚步声,速度却不敢慢下来,一路扶着墙壁踩在阴影处奔向六尚局。

然而饶是陆成萱动作再快,也是左顾右盼不如那些奉命搜寻的宫人们的速度更快,漆黑的夜迅速亮起了数之不尽的火把,似乎要将整个黑夜照亮,寂静的夜晚更是响起了嘈杂的喧闹声。

眼见着那些火把和宫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就连六尚局门前的入口也被巧合的堵住了,陆成萱咬着唇,瞥了一眼那已经关了的宫门,很快的便决心绕回到方才钱娇儿挂着许愿牌的竹林,若是六尚局回不去,就只能在那竹林躲避一晚上了。

幸好是夜黑,又正值夏日,竹林茂密,尚且能算是个简单的遮蔽,只是……

只是要在竹林中过一夜,怕是陆成萱这身子骨要吹风受凉了。

正在陆成萱狠心咬牙转了方向向着竹林奔去的时候,突然假山后面一只大手伸了出来,将陆成萱不由分说的拉在假山石的缝隙当中。

猝不及防的跌入宽厚有力的胸膛,男人的呼吸吞吐间打在自己的耳垂,淡淡的薄荷香气袭来。

让陆成萱惶恐的敲打着那束缚着自己的人,更是想要叫唤出声,可那背后之人显然是要更加懂陆成萱,早先在陆成萱叫喊出声之前,便已经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呜……”

陆成萱只能呜咽出声。

“再大点声便是要将那些内侍尽数引来了。”

男子薄唇微抿,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陆成萱又羞又恼,却是从这声音中听出了大概,背后束缚着自己的人,是……那个盛家少爷?

陆成萱止住了呜咽,双手反手牵扯在了盛嘉元握住自己嘴的手臂上向下拉扯。

见怀中的娇人懂事的不再叫喊,盛嘉元漆黑的双眸隐隐露出笑意,“我放开你,你不许出声。”

陆成萱闷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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