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婉如水的眸子氲了一层水雾,云里雾里的看着佩文,佩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都说深宫中的生活是最难熬的,可却也是改头换面,飞上枝头最好的办法。”

“只要您能得了皇上的宠爱,便是从前过往的身份没人敢再提起,便是你的姨娘,你自己,也要从此发生巨大的改变,而这一切,都是要二姑娘您自己去争取的,咱们夫人是能帮得了您一时,却不能帮您一辈子。”

“夫人已经为您做的够多了。”

陆成婉羞愧的低着头,她当然知道陆成音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否则早先在被陆成欢压迫欺辱的时候就已经来找陆成音了,而不是等了这么久,实在是忍无可忍才来找陆成音的。

陆成婉脸色涨红,唇角却是被咬得发白,“那姑姑您的意思是……”

佩文淡淡的笑了笑,“奴婢拙见,哪里会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在宫中生活的久了,所以总结出来了几分经验罢了,看着二姑娘这般伤心委屈的模样,奴婢也是打从心底里心疼,若是二姑娘不嫌弃,那奴婢愿意将自己的心得和经验传授给姑娘。”

这一声声的二姑娘,远远比陆美人更让陆成婉卸下防备。

在这深宫之中,佩文所给予陆成婉的温暖更像是在茫茫大海中唯一一块浮木,拯救着濒临被淹死又绝望的她,陆成婉期盼的眼神看着佩文,“不嫌弃,当然不嫌弃。”

“姑姑肯教成婉已经万分感激了,怎么办嫌弃姑姑呢!”

佩文眸光凝重的四处看了看,随后压低着声音的开口,“二姑娘若是实在不懂那些个争宠的手段,便可以从别人的身上学到经验,从而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就拿和您一同住在长信殿中的淑仪娘娘来说,她便是心思通透之人,晓得如何去使手段挽留住了皇上的心,您和她离得那样近,怎的就不晓得要学一学别人可取的长处的呢!”

佩文止住了话,却是意味深长的眼神在盯着陆成婉。

陆成婉脸上沾着泪痕,瞳孔微张,很是错愕的看着佩文,“姑姑您的意思是……?”

陆成欢乃是靠着自己使了手段假装巧遇趁机勾引皇上的,难不成……自己也要如此这样?才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吗?

剩下的话佩文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同陆成婉打着官腔,“话奴婢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了,剩下的便是要看您到底怎么理解怎么去做了,这恩宠始终是要自己去挣的,旁人都不能帮您什么!”

“如今贵妃夫人临盆的日子将至,情绪和身体实在是有些不稳定,二姑娘您别放在心上,奴婢先先去照看贵妃夫人了!”声音落下,佩文姑姑便没有给陆成婉多说的机会,而是转道去了内殿侍奉在了陆成音的身侧。

陆成婉怔怔的望着佩文姑姑离去的背影出神,脑海中却是一直都在回想着佩文姑姑所说的那些话,良久,陆成婉擦掉自己脸颊上的泪痕,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微微欠身朝着陆成音的寝殿行礼,转身离开走的坚决。

看着陆成婉的身影出了院子,红漆木雕花罗汉床上的陆成音却是收起眼底的寒意。

“话都已经同陆美人说了,剩下的究竟该怎么做,能做到什么程度便是要看她自己的表现了,夫人拭目以待就可以了。”佩文面色淡然,说话的声音也是很轻,可是让人听起来却是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陆成音唇角浮上一抹讥笑,“让她且闹去吧,最好闹的凶一点,不能让陆成欢那个小贱人太过得意。”

“还有那个陆成萱。”

“本来还没想这么快收拾那对贱人母女,不想她竟然主动给我送上门来了!”陆成音眸光凌厉,当年杨氏之死可并非偶然,赵祗云心狠手辣,害死她娘和她那未出世的弟弟,却稳坐陆家主母多年,受尽了他人的追捧,甚至连赵祗云的那两个孽种也送入宫来自己的面前碍眼?

抢了她父亲的疼爱不够,还要来抢她丈夫的宠爱?

陆成音若是再能忍下这口气,那便真是枉为人女了。

“夫人,这是昭华殿那位主子送来的,说是您临盆的时间快到了,提前来庆贺夫人您的。”

大宫女蓝玉梳着圆髻,身穿水蓝色宫女服侍,面容清秀,在她的身后,站着的任佳儿身边的贴身宫女兰心,手上捧着红漆木托盘,上面随钱娇儿的模样呈着婴孩所用的肚兜衣裳,另外,还准备了两盏精致的琉璃宫灯,那还是当年任佳儿最为受宠的时候皇上所赐,听闻任佳儿一直都放在库房中,自己都舍不得用,如今却是敢拿出来了。

做工精致的琉璃灯火焰微微燃烧,听闻里面的灯油是皇上特意命人从动物的身上提炼出来的油脂,燃烧的时候能维持数年不灭,却没有寻常烛火的烟味儿,看起来又很是美观。

陆成音眼神瞥向了佩文一眼,眸底目光分明是写满了轻蔑两个字。

一向刁蛮的任佳儿竟也知道懂事了,还知道陆成音即将生产临盆送来贺礼?

看来适当的打击对某些人来说,并非是坏事,起码可以帮助人学会成长。

前脚钱娇儿送来贺礼,后脚任佳儿便也送来了贺礼,理所当然的,陆成音便觉得,向来看不惯其他人受宠的任佳儿这是在和别人较劲相比呢,“去,收到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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