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姑母这是要为自己出手收拾那些有体面的老人,贾琏感动之余又有些担忧:“姑姑能如此为我着想,我自然只有欢喜的。只是姑姑如今正是该安养的时候,会不会为了侄儿操劳过了?”

贾琏前世并没有在长大后再见过这位姑母,只是从林妹妹身子骨弱又是胎里带病这一桩上推测姑母这一胎出了问题,才千里迢迢带了两个嬷嬷来。谁知到了扬州一瞧,姑母身康体健,气色颇好,嬷嬷们瞧了也说这胎极稳,半点毛病没有,不必担忧的。

贾琏又不能同人说他自己未卜先知知道这胎儿不好,只能憋在心里,又嘱咐嬷嬷们多加小心而已,心中却不免日渐担忧,不明白日后到底会是哪里出差错。

晓得贾琏是关心自个儿,贾敏笑的也是颇为慈爱,轻轻摇了摇头:“不碍事的,哪里就有那般金贵,大夫并嬷嬷们不都劝我还是该多动动?你若真是为我担忧,不如等天气凉快了,你学业能跟上了,替我分担些个外头的事情。”

林家并没有年纪合适的年轻男子,很多事情既需要有身份的主子出面,又不合林海亲自到场,正适合贾琏去办。到时候既懂了人情世故,又能结识些人脉,倒是两相便宜。

贾琏则想的更多些。他先把那些露脸的事情接了,等之后姑母身子越发重了,也临了年关事情繁杂,他顺手帮姑母再多管些杂事,也算是尽了孝心,便急忙点头应了。

姑侄两个正说着,林海终于拿着花瓶回来了,领着小厮们前呼后拥的折了两朵荷花来,斜插在瓶内,亲自捧给了贾敏。

贾敏含笑接过,在贾琏瞧不着的一侧却是狠狠戳了林海一记。这浑人,去拿个花瓶还不忘让人截走了三盘最费功夫的点心。也不怕吃的撑了,回头不好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