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王殿下的马车转进了官房胡同,眼看就要到京兆尹府上了,马车却停了下来。

一个人跳下了马车,一溜烟的跑去了京兆尹府上报信。

是了,麟王殿下的马车实在太惹眼了,锦华突然想到,如果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停在朱巡府门口,难免惹人非议,对朱巡的仕途不利。

很快的,小太监跑了回来,又过了一会儿,一辆极朴素的马车从京兆尹府上驶了出来,与麟王的马车并在一起。

锦华并靖瑧换了马车,就在跨上马车的一瞬间,靖瑧似察觉到了什么,愣了一下,才钻进了车厢。

“怎么了?”锦华问。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靖瑧思忖着。“走吧!”

朱家的马车径直的往京兆尹府的侧院而去。本来锦华是要一个人前往的,走旁门恐折了靖瑧王爷的身份,但是靖瑧执意前往,要陪着他,这才同她一起走侧门。

很快的,马车停了下来,而车下,朱巡与两位夫人,还有冯妈等早就等在了下面。

可下车前,锦华却觉得腿软异常,她蜷缩在椅子上,靖瑧拉她的手,已是初夏,她的手一片冰凉,靖瑧体贴的双手合拢轻搓她的,给她鼓励与安慰。

而车下等着的人们,也是心情激动,特别是清灈夫人,身颤抖的几乎快要站不住了,多亏如玉提前给她安排了两个丫头。

再有就是冯妈,这么多年,她一直未丢失小姐懊悔,如今听说小姐完璧归家,心里早就打翻了调味罐子,心里各种滋味交错,此时正眼巴巴的盼着。

靖瑧轻抚她背,给她鼓励。锦华滢滢双眼与他对视,靖瑧点头,在她额上请吻。

终于,轿帘掀开了,一大片光亮照了进来,锦华只觉得炫目不已,竟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不停的摇晃她,熟悉的气息吹下她脸上。

“星儿,醒醒!星儿!”靖瑧一遍遍的呼唤她。

是了,刚刚靖瑧刚要下车,回头看时,她已经瘫软。

锦华渐渐转醒,望用力的抓着靖瑧的双臂,不自觉的,两行泪滑落。

“走吧,别怕!”靖瑧再鼓励她。

锦华点头,与他牵着手慢慢走出车厢,但依然心中空空,两腿发软。

几乎是在朱家人众目睽睽之下,靖瑧将她抱了下来,因为她几乎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身后的小得子,将她的提盒取下。

与众人相见,锦华竟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眼泪大颗大颗的不间断的滚落,她用朦胧的双眼打量众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此情此景出现在她的梦境之中,但每次梦醒,都是一场空。

锦华转头看向靖瑧,靖瑧给她鼓励的微笑。

朱巡上前两步,颤抖的喊她:“星儿……女儿……”

清灈见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下车来,既熟悉又陌生,丢失时,星儿还不过是个小毛头,也不过才到她腰间的样子,如今已是娉婷少女,而眉心的那颗红痣,却让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女儿。她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和身体,她紧紧抓住如玉的手。

“星儿!我的孩子!”清灈一失往日端庄,三两步上前,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女子。

万韧高山的心防,也不如这一刻亲情的洪水,终于锦华和所有朱家人都溃堤了,一家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将这许多年的思念之情,哭了个昏天黑地,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在众人的劝慰之下略略停息。

朱家阖家上下,几乎无人不知小姐早年丢失的事儿,此情此景也不免让人唏嘘,好几个奴仆也都垂下了眼泪。想来,人世间最不能割舍的,恐怕便是血脉之情了。

正当,所有人渐渐平复,冯妈踉踉跄跄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十几年过去,她已更加老态,冯婆婆,走到锦华跟前,老泪纵横。

“小姐,婆婆有罪啊!”话没说完,人早已扑跪在地。

锦华赶紧上前搀扶,几次没搀起,也哭做了一团。

靖瑧和小得子现在一旁看着。靖瑧的眉头始终都是拧紧的,鼻子再次酸了,他强忍着。可小得子却不似他主子坚强,早就嗷嗷的哭上了。

靖瑧见他如此失态,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疼得他嗷嗷叫!

“你小子捣的什么乱?”靖瑧骂他。

“奴才感动嘛……”小得子委屈着说。

这一主一仆的对话,却把大家逗乐了。锦华也脸上挂着泪珠笑了。

“好了好了,我们大家都进去去吧!”如玉夫人不亏是主母,当着王爷一点不失风范。

众人才往屋里走,靖瑧却拱手跟朱家人告辞了,朱巡再三挽留,但靖瑧都已还有事务要办为由推拒了。靖瑧是想让他们一家好好的团聚。

靖瑧转身朝侧门走去,锦华三两步跟上,抓住了他的衣角,一双大眼望着他,靖瑧转身对她微笑。

”酉时,我们还在刚才换车的地方见。”靖瑧轻拍她手背,鼓励她,又朝她点点头,“去吧,好好与家人团聚。”

锦华点点头,一双眼中不知何时又湿润了,她的目光中闪烁着感激,也闪烁着一股说不出的情愫,这可能就是爱吧。

看着靖瑧的背影消失在侧门,她心中说不出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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