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璃神色复杂地理了理她的鬓发,叹道:“锦儿,为师亏欠你良多……”
闻言,锦凰的眸光闪了闪,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又听他道:“自你拜入我门下,我便没怎么好好地教导你,更没能护你周,当真愧对你的一声‘师尊’。”
锦凰垂了垂眼睫,掩去眸底的异芒。
莫不是他以为这般说,她就会放下戒心,信任于他?日后乖乖奉上腰带中的神器?她心中嗤了嗤,既然他要与她讲情分,那她便与他玩玩。
锦凰抿着唇瓣摇了摇头,抬起眼帘,如泻的阳光迎面射进她的眼瞳,仿佛在眼珠子上镀了一层金光,清澈的瞳仁漆黑如墨,似有奇光异彩在里面流转。
当她的眸光聚焦在苻璃脸上时,那些奇光似又沉寂了下来,使得整颗瞳仁的眸色都显得幽深而剔透。
苻璃看到她瞳仁里印出自己的身影,渺小却清晰鲜明,整个儿都落在中心的瞳孔里,就好像她的眼眸子满满当当地都被他一人占了去,再容不下他物。
此想法乍一生出,不知为何,苻璃的心头猛地一跳,胸腔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和激越之情来。这股情绪来得强烈、莫名又毫无缘由,苻璃一时间竟怔愣在了那里,神游了半晌。直到锦凰开口,他才怔怔地回过神来。
却听她道:“不,弟子能拜师尊为师,是弟子莫大的福缘,是该弟子侍奉师尊才是。更何况,师尊您贵为沧阆尊者,身系天下苍生的安危,是弟子无能让自己身陷囹圄,让您分了神。”
万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无半分怨言,就是这番乖巧懂事的模样才让苻璃越发的心疼和怜惜。明明是他有负师尊之名,她却说是自己无能。她哪里无能,二十岁不足便结印金丹,古往今来她要数第一人了。若她都无能,哪里还有有能之人!
“不,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苻璃摇摇头,神色中带了几分骄傲几分欣慰,看着锦凰,一贯清淡到冷漠的眼眸里似浸染了融融暖意,“有时候,为师真希望你能骄纵些……”
说罢,他又兀自叹了口气。心道,若锦儿真的骄纵了,恐怕他又该有别的烦恼了。
摒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他从空间中取出一物,递到锦凰跟前,“这是铃兰鸳……”苻璃突地止住了话头,薄唇微张,神色透着微妙的古怪之色。
锦凰原本正端详着躺在他掌心的物件,不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掐断了一样,断得甚是突兀和古怪。她疑惑地抬起头去看他,刚巧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下一吸却看到他像是被蛰到了一样,略显慌乱地挪开了视线,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越发尴尬和古怪。
锦凰不明所以,试探xing地问道:“师尊……?铃兰什么……”
“嗯?额……”苻璃强自收定心神,顿了顿方道:“这是铃兰并蒂扣。”说着,他拿起那物件,不知按了什么地方,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啪嗒”声,原本两朵紧紧拢靠在一处的铃兰花便分离了开来,各自形成了一方玉坠。
苻璃将其中较小的铃兰坠子递给锦凰,“此去颍州吉凶难测,这铃兰并蒂扣就如同是双生子,彼此之间存在感应。等到了颍州,若你遇上危险,便运起灵力震动里面的这枚蕊子,为师便能够找到你了。”
锦凰接过坠子,蓝色的绳结精致小巧,绳结下方便是一枚玲珑别致的铃兰花。倒不是真的盛开的花骨朵儿,而是用灵玉打磨成的铃兰模样。玉质的铃兰剔透方润,中心有幽蓝或亮白的晕彩,恍若倾泻铺洒开来的月光,朦胧而神秘。铃兰下方,是一束与绳结同色的蓝色穗子。
这铃兰并蒂扣若是不用作彼此之间感应,单单只是作为坠饰,也是极美的。
她新奇地运起灵力灌入铃兰花中,接着便听到一连串清脆急促的“叮叮当当”声。锦凰循声看去,苻璃手里躺着的另外一方坠子,上面的铃兰花正剧烈地震动着,那些“叮当”声便是由它发出。
锦凰面上一喜,撤去灵力,冲苻璃乖巧地道了声“谢谢师傅”。
苻璃不自觉也跟着嘴角翘了翘,继续道:“为师在这铃兰上施了一道玄级防御法阵,但是,这道法阵只可以施展一次,不可反复施展。若真到了紧要关头,你便运出灵力画出这幅符文图,这法阵便会启动。”
说着,他以指为笔,指尖白色灵气浮动,在虚空中勾勾画画迅速勾勒出一幅符文图。过了几吸,构成符文图的白色灵气如烟云般散开,化在了空气中,消没于无形。
见状,锦凰抿了抿唇,同样以指为笔,依照苻璃方才演示的步骤,凭借记忆同样勾勒出了一幅符文图。虽然与苻璃所绘存在些差别,但也相差无几。
这启动法阵的符文图苻璃本就布得简易,便是为了方便她记忆。加之锦凰也不是蠢笨之人,又兀自练习了一番,那符文图便已熟记于心。
这厢一番说话间,二人乘坐的舟状法器已经不知不觉驶入了颍州地界的上空。
苻璃一面驱御着法器降落,一面将手中的另外一方铃兰扣拢进袖中,在心底轻轻地吁了口气。
其实,这双铃兰并非叫作“铃兰并蒂扣”,而是唤作“铃兰鸳鸯扣”,是为一对道侣所有。传闻,这对道侣中的男修是位品阶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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