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的马车才到了西城兵马司,还未下马车,外头的人就都知道薛蟠到了,寻常人不敢来滋扰,可总是有许多人不识相,豪门世家的管事们,自诩身份,自然不会在门口做出滋扰的模样来,只是还有一些江湖人士,动手自然是不敢的,但围住了薛蟠的车驾,肌肉涨的鼓鼓的,虽然不说话,但是都做出怒目相视的样子来,更有人隔着远远的叫嚣,“薛大人!您公侯万代!也要看在江湖上兄弟们的面子,放了我们武馆的人才好!若是不放了武馆的兄弟们,日后西城这地块上的事儿,您只怕拿不下来!”
“霍家武馆这么多的人,在洛阳城,从武馆出去的弟子就不下数百人,若是今日薛大人不好生给这个面子,只怕是日后,嘿嘿,兵马司就别开张了!”
“大人您就行行好吧,这些人家里头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这家里头的顶梁柱都被大人关起来了,这生计没有了着落,家里头的日子就艰难了,请大老爷您发发慈悲,放他们一把吧!”
这些人只是叫嚣一二,叫嚣的话儿不算少,可以说是人声鼎沸了,薛蟠也不理睬,他见过的阵仗多了去了,别说是这几十号人,在天竺几千人的阵仗都见过,若是薛蟠厚颜无耻一些,也可以号称当世名帅了,这些人的叫嚣充耳不闻,权当做没有见到这些人,也没有听到这些声音,下了马车,横竖这些人不敢拦自己个,只是当做犬吠就是了。
薛蟠进了兵马司衙门,边上的门子和衙役忙请安问好,薛蟠摆摆手,“命人在门口布防,维持秩序,若是有人敢闹事,再抓进来就是了!本官就不信了,这朗朗乾坤,清明世道,还有人敢围攻衙门,若是围攻衙门的,必然是贼人奸人,就算是就地格杀,也不为过!”
裴知事很是犯难,他认为一个合格的属下,那就是必须在上官做出不对的决定时候,必须要劝谏一二,这是一个忠诚的属下该做的事儿,虽然有时候这样会让上官反感你,但比着无原则的逢迎,裴知事觉得还是劝谏更好,“大人,这些可都是霍家武馆的弟子,很多瞧着眼熟,都是一些豪门世家的旁系子弟,若是大人这样大动干戈,亦或者是在门口见了血,只怕是明日通政司那里就都是大人的弹章了——自然,大人是不在意这些的,可官声还是要紧的。”
“自然是不能杀人了,”薛蟠进了中厅,对着巡丁头目吩咐道,“你先去门口清场,若是有人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不要顾及什么认识不认识的老交情,一概都抓起来了,我预备下了大礼,就当做过年给你们的油水。”
那头目唤作是巡查司提调,奇道,“小的愚昧,这些人抓进来,只怕是还要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昨夜裴大人都花了好些银子,外头叫了席面进来给鲁平那些人吃,若是再多抓几个,只怕是咱们这里都要被吃穷了。”
裴知事不妨提调官说了这样的话儿出来,一时间拦不住,闹了一个大红脸,薛蟠转过头来,朝着裴知事微微一笑,这个老小子,还预备着两边下注,都不得罪呢?
裴知事朝着薛蟠赔笑,点头哈腰,“这不是昔日也有交情,故此也不好太苛待了,若是一晚上不吃些油水进去,只怕今日就饿坏了。”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饿一个晚上算得了什么?”薛蟠冷哼一声,“这个要不你自己个掏腰包,要不就是多加钱要问他们要回来,你且记住了!”他对着提调官说道,“若是有闹事的,就抓进来,这一个人,就是一大笔银子。你不要把他们看做是人,就权当做银子是了!”
薛蟠到了大堂,除却出去巡逻的马力之外,其余三位副指挥使一概下堂出来迎接,今日薛蟠穿的是彪的武将补服,坐在高堂之上,分外的威严肃穆,只是这威势也不过是片刻,薛蟠随即下了大堂来,自家同僚日常说话,自然不必在这公堂之上,而是换到了指挥使的签押房,以前是前任那个倒霉鬼的,听说那个倒霉鬼因为被裴知事和东方纳兰的事儿牵连,已经灰溜溜的去太仆寺西郊邙山边的马场养马去了,上一次的风波之中,东方纳兰贬官,这么几年来想要再回京城,只怕是难了,西城兵马司指挥使去养马,丢了这个财源滚滚的位置,只有裴知事似乎一点事儿都没有,虽然鼻青脸肿的,可站在薛蟠身后当着伺候的仆人一般,可依旧还是在这个位置上没动弹的。
所以有时候小人物的命运反而可以不被那么关注一些,可以安安分分的过下去,裴知事的级别显然是不够大佬们关心他,估摸着根本不会放在他们的心上,薛蟠倒是可以把他的命运给放在心上,只是薛蟠,这一位新科的兵马司指挥使,似乎还没有要动他的打算。
众人心里头想着裴知事的事儿,倒是一时间没有和薛蟠汇报其今日的事儿,还是薛蟠坐定之后边喝茶边问今日如何,众人才大倒苦水,说今日不停的受到了外头的威胁求助和恐吓,一个上午就没有停过,尤其是霍家武馆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从何处犄角旮旯都找了人来请托。众人不堪其扰,却又不敢做主放人,而且现在显然不放人也有了说辞,只要推脱在薛蟠身上也就是了。..
薛蟠微微一笑,他也不说什么时候放人,反而问道:“武清伯府,有没有人来过了?”
“早起来了一位管事,说话倒也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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