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原来没醉过,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醉了是个什么德行。

反正现在她就巴着李白的衣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白喝酒。

不一会,两坛就下去了。

阮萌有点着急了,酒没了他喝什么。

这么一着急,嘴撇一撇,又想哭。

鬼知道她为啥哭,简直就和婴儿一样,毫无规律可言。

李白看着好笑,“你又哭什么。”

“没酒了。”

李白看看她手里的酒葫芦,“你手里有。”

阮萌下意识爪子一紧,往自己身边藏,“这是我的。”

“你没酒了,这是我的。”

好家伙,看到他没酒了,她就哭,就哭,还不给他。

李白笑了。

阮萌要是清醒,真该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抒豪且狂哉,

蓝眸中是真实的笑容,笑意漫到眼角,每一分都是最好看的模样。

身上酒水打下湿狠让衣物贴着他更近,这次,真的是透明,肌理分明,随着他的笑胸腔微震。

再好看的星月也比不过他的笑,他勾起的唇角,他微挑的眉梢。

不过……这和阮痞子目前没啥关系,她守着那个酒葫芦,好像这才是李白,旁边那个会动是假的,真的李白住在葫芦里。

李白还在笑,他抓过阮萌手里的葫芦,没废什么力气就夺了过来,然后满意地看到那双黑色的眸子也随着移了过来。

“这是我的。”

阮萌撇嘴。

“是你的。”

这长安的月亮确实比较圆。

李白笑意加深,看着阮萌雾蒙蒙的眼儿,水润润的唇。

他突然明白了阮萌吻他的心情,因为现在他也……

李白捏住阮萌的下巴,让她的目光只能放在他的脸上。

“那是你的,而你,是我的。”

说完了这句随兴所至完没有经过脑子的话,李白对着那唇,吻了上去。

这个吻和以往不同,是霸道的。

撬开唇顶开齿,直接攻城略池,卷着那迷茫的小舌,勾缠。

阮萌的身子直接软趴下去,李白掌着她的腰,身子毫不容情地往下压,阮萌的身体就成了一个弓形。

手在衣扣上辗转,扯落一个,又收回,继续握着腰。

已经醉的云里雾里的阮萌如同一只上岸的鱼,黑色的眸子迷茫又可怜地看着他。

手都是无力地垂下,还抓着那个酒葫芦,还抓着,手指蜷起,有力无力的。

良久,李白把阮萌松开,又捞过,她就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

李白笑着,他的唇也晶亮亮。

“我喝饱了。”

他是愉悦的,阮萌是软趴趴的。

此情此景……阮萌还要作妖……

“李白……”

阮萌的爪子往上爬。

“李白白……”

爪子爬到脖子,有点痒痒,李白把爪子打掉。

阮萌抬起头来,眼睛黑雾散去,亮闪闪,好像不醉了。

仔细看去,那黑雾都沉分眼底,分明是醉的更厉害了。

“李白,你这么完美的人……会有委屈么……会有压抑的时候么……”

委屈?

压抑?

李白确实是个完美的人。

他什么都不缺。

有才。

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不缺钱。

还有颜。

有剑,有诗。

他摸着阮萌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融进她的眼底。

“知道我为何不来长安?”

“贺兄每每拉我上京,便是让我考取进士,热切的很。”

“世人皆爱功名,我觉得无趣。这长安的繁华适合我,这里污浊的官人们,于我何干。”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在下,无憾事,不压抑,何来委屈。”

阮萌看着李白,和她原先的记忆重合。

唐诗三百首。

上下五千年。

那个李白未必是这个李白,只是她原先生活的时代,李白仍旧是在时光中不沾尘埃,任凭时光流逝仍熠熠生辉的男人。

——

阮萌挥了挥爪子,突然想起来。

“对了,李白,那个不是柳枝,它是柳梢。”

柳梢?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阮萌眨眨眼睛,特认真。

“李白,我想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