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女子不知道四人的底细,又从未见过他们,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是?”牛旺正想给水家女子看丝,有人来了,心虚地将丝线往粗布衣的兜里一塞。
“你可能没见过我们。这位是我大哥,苏木。我是老二,苏罗。这是我小厮苏宝,这是我朋友,常子茶。他懂得经算,是来替我算账的。”苏络向牛旺介绍着。
唱茶拱了拱手:“苏贤弟抬举了,愚兄我只想借机来一睹采桑的风景,经算只是举手之劳。”
“你们到底是谁?”水家女子见牛旺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便直接询问。
“你又是谁?”苏络白了她一眼。
水家女子提起自家的身份,显得很骄傲:“我可是水家三小姐,水芙蓉。”
苏络茫然,转头看唱茶。香宝也从未听过,阿木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唱茶拱手,文绉绉地说:“水家家教森严,初次听闻小姐闺名,吾等荣幸之至。”
“哎呀,大哥,这四位就是我们上家啊!大哥你怎么这么迟钝,明明都姓苏啊!”牛梦心直口快,直接怼牛旺。
这个牛梦倒是挺有趣的。苏络目光流转,摇着折扇对牛梦微微一笑。
牛旺与水芙蓉的交易被四个人逮了个正着,他尴尬不已,脸色通红,瞥向水芙蓉。牛家大宅没有任何家丁和仆人,刚才水芙蓉进来后,牛旺便没有关门。他不知道这四人到底听见多少东西,如果被他们发现他和其他人有私下交易,那牛旺很可能要按照契约上所说,赔更多的钱。
他也根本就没有想到,苏络已经在门外听很久的墙角了。这四人将牛旺的态度和水芙蓉如何进行利诱,以及虫害的阴谋都听的一清二楚。如果苏络真的要和牛旺计较这些违约金,她只需要再等待片刻,让牛旺与水家女子签下契约就能抓他们个现行。
可苏络并不打算这么做。冤有头债有主,牛旺抵不过金钱诱惑,固然有罪过,但水芙蓉明知道这是徐家的产业,牛旺的蚕丝会部卖给徐家,却还来教唆牛旺违背契约。在苏络看来,这个水芙蓉才是罪魁祸首。
尽管知道了四人身份,水芙蓉却高傲地挺起胸,不屑地打量着他们。
苏聪用苏家的名义和牛旺联系,完没有提及王妃的事。牛旺更注重徐长卿的亲笔印记,更何况这个契约他也和徐家主家确认过,的确是已经被售卖了。他一直很老实,以为是徐家和苏家的交易,也不知道苏家的具体底细。
既然对方没有标明身份,可能这个苏络只是和王妃同名而已。他根本就没有仔细思考过。
至于水芙蓉,她的世家卖文房四宝,跟文人有所交集。尽管汴州城重文轻武,可是她更看不起这些商贾。若不是她嫁去尹家的妹妹说这件事实在有利可图,她才不会这么抛头露面,和一个养蚕的人打交道。
“苏聪?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既然你们也在,那就更好了。”水芙蓉直接拿出一叠厚厚银票,放在桌子上,对苏木说,“我要买你们从徐家手中购买的收蚕丝的权力,这里的一千金是订金。等拟定契约之后,我再给你们一千金。”
苏木没有反应,伸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一脸肃杀。
水芙蓉望着他,有些惊骇。她不知道苏木这表情,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难道价格太低了?
“那,再给你们加一千金?”水芙蓉犹豫地说。
阿木依旧绷着脸,假装自己是一个严肃的木头。
“一万金,我三弟从徐家手里买来就是这个价。”苏络诓骗道。
牛旺惊悚地瞪着苏络。他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张纸上明明写的是一文钱,根本就不是什么一万金!但现在他即将背叛上家,将货物于其他人交易,牛旺实在很心虚。所以他红着脸,坐在红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水芙蓉根本就没想过要隐瞒自己的来意,但是她也不会蠢到说牛旺已经答应她的条件。如果能花一笔钱,将这些蚕丝直接收购来,控制蚕丝的数量,那么她的丝织品便会更加奇货可居。
她的逻辑和苏络是一样的,可惜苏络面对的是徐长卿,而她面对的是苏络。
苏络的胸衣急需丝绸,她又怎么肯将这个近乎垄断的控制权交出去?
事实上,汴州城的土壤不算太肥沃。由于气候干燥,农作物在这篇度地上的生长情况并不乐观。根据苏络原身体主人的记忆,汴州城尤其是到了冬季,天寒地冻,冻土干裂,就连赵宁谌都不得不跟着节衣缩食。这里种桑叶的就只有三家,另外两家主要是采摘桑葚。
唯独牛旺这一个养蚕人。因此,徐家这个医药世家,其实在过去一直是垄断蚕丝的。但因为蚕丝价格昂贵,奇货可居,所以销售和制作的销路一直不好。自从徐司白去大梁游学之后,徐长卿这个只懂治病的呆子根本就不懂运营,才让这个明明已经形成垄断的蚕丝有如此低效的收益。
苏络去军营看望徐长卿的时候,赵宁谌在她身边,她不好说得太明白。为了保护徐长卿,她也只好说一些狠话,割袍断义。徐长卿受了情伤,更是不愿搭理这种世俗的事务,在契约上留空。
当时苏络一度想写一笔巨款来安慰徐长卿,等到她回到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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