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府的主厅很大,可能建造时就考虑到会宴请官员和来自大梁国的使臣,故而特意用高逼格的方式建造而成。主厅为了用于重要节日的宴会场所,每过一段时间,管家就会派下人刷一层桐油,保持维护,将它打扫得亮堂而气派,以便突然被使用。

而过年这种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赵宁谌会在这里接见群臣。自从苏络的婚礼之后,主厅被重新翻修过,就为了应付这个场面。

来自各部门的官员穿着礼服,打扮得非常光鲜神气,或各自乘坐轿子而来,或在王府门口相遇。将王府宽阔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也幸好王府门口的大马路有官兵站岗进行管制,让普通民众无法自由通过,这才缓解了交通的压力。

苏络以前不知道古代也有交通管制,现在却终于见识到了。

这些官员们,苏络一个也不认识。他们身上穿着大梁国的朝服,三五成群地走入附中,不时喊住某个同僚拱手寒暄。从王府门口到主厅也就不过是几步路,这么一走好像永远走不完似的。

虽然赵宁谌只是大梁国皇帝被封的谌王,可这里天高皇帝远。谌王就是一个土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点也没看出他所统治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官员。

不过,作为大梁的番邦国,赵宁谌拥有自治的权力。既然他能拥有军队,当将军。那制定属于汴州城的法律,培养汴州城的官员,这也合情合理。

苏络对汴州城的政体一窍不通,问香宝她自然也不懂。倒是唱茶对这些事再熟悉不过。她曾经身为官家千金,又对汴州城近乎无所不知,在苏络几个无知的问题后,她便决定从头开始将汴州城的政体介绍一番,省得到时候见到那群官吏的夫人们却对她们的品阶一无所知,丢了身为王妃的颜面。

唱茶:“汴州乃大梁的封地,汴州城乃此封地上唯一的大城。周围都是崇山荒岭,偶尔有几个小村落,其中山民近乎野人,茹毛饮血。汴州城在谌王的领导下,拥有法律,军权,粮食自给自足,与藩国的意义近乎一样。若不是顾虑到大梁国,谌王完可以自成一国。”

这番话若是被大梁使臣听来,实在大逆不道。可是唱茶自从跟着苏络之后,似乎开始暴露她的本性,变得胆大妄为,一点也不在乎这种口头上的禁忌。

苏络听着唱茶的话,难免疑惑:“可毕竟有大梁法在上,有着大梁国的体制,那这汴州城的官阶到底该怎么算?难道也像大梁国那样有品阶?”

按照苏络的想法,她尝尝听说有九品芝麻官。这些官都在基层为民众排忧解难,堪称父母官。很多电视剧中,大臣一旦犯了什么错,就被贬官成较低的品阶,发配偏远地区。

汴州城地处西北,被崇山包围着,显然也算是大梁的偏远地区了。

“没有品阶,但也按照大梁的分法,分为六部,分别是户部、礼部、吏部、刑部、工部、以及兵部。”唱茶将帘子掀开一条缝,指着那些官员,对苏络介绍一一介绍。

这群官员基本上都穿着朝服,但有的肥头大耳,一看就是油水颇丰的职位。而有的官员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地位似乎不高。而事实上,汴州城里并没有并且的品阶,只有官职与所管理的那些方面本身的权重。能在过年时被赵宁谌接见的官员,其实地位都是一样的,但因为处理的事务不同才有这么明显的区分。

作为王爷以及一座城池的最高领导人,国恨家仇都堆积在赵宁谌的身上。赵宁谌表面上当然不会傻到明着宣传自己的目的,但内心里一直想着出兵大梁,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因此,兵部的官员在六个部门里是最趾高气昂的。

苏络从主厅后的内屋掀开布帘的一条缝,朝外窥探,发现不少在军营里见过的熟面孔。他们在军营里身居高位,和赵宁谌也很亲近,被官员们围作一团巴结讨好。

唱茶指了指一个唯唯诺诺的中年男子:“那个与门生谈话的是礼部的王守心,此次年会都由他的门生负责。”

礼部的官员负责各种庆典和祭祀,也负责科考。只是汴州城这个地方的官吏都任人唯亲,所以一年一度的科考基本上就是内门弟子的投名状。如果没有官员推荐,普通贱民根本就没有机会翻身成为汴州城的官员。

苏络:“这个王大人好像地位很低?他除了跟门生说话就是站在角落,也没人去搭理他。”

唱茶指着主厅里围拢的一大群人:“相比之下,吏部的官员才是真的形同虚设。”

这群人里站在圈子中间的是工部与户部的数名官员。工部主要负责各种设施的修缮与土木工程,他们动工的款项都是从汴州城的税收中来。因此工部的几个官员与户部的官员有说有笑交谈甚密。

而吏部的几个站在外围拼命巴结,中间的那几个大佬基本上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何必呢……”苏络摇头感叹。

本以为汴州城在赵宁谌的治理下更像军事化的管理,没想到,汴州城竟然也有这样的官场风波。

唱茶:“至于刑部的官员,以刘墉大人为首,其他的都是他的得意门生。他倒是汴州城官场中的一股清流,并不介意任用平民。如果官吏贪赃枉法被他查出来,他也毫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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