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要的这些珠宝,竟然都换成银两去救济穷人去了。「^」这慈悲心,真是天下少有!

被她这么一比,席位上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但稍有良心的妇人坐不住了,都悄悄地将手腕上的镯子脱下来,藏进衣兜里。路有冻死骨,而她们身为大臣的妻子,却都穿得这么华丽,实在太不应该了。

相反的,裴周氏却一脸不屑,继续和兵部的几个夫人传递着眼神。

什么救济穷人,这玳瑁项链可是即使有钱也弄不到的珍品。也只有成为王妃之后才会见过这么华丽的首饰。裴周氏觉得王妃这是小时候没见过,没这见识自然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

苏络不知道她心里所想,余光瞥见裴周氏略微不屑地表情,便抬眼在下面的席位里假装找了一圈,然后将视线落在裴周氏身上,扬声道:“你这珊瑚簪子做工精巧,倒极为美丽。”

听见王妃的赞扬,裴周氏笑道:“王妃您真有眼光,这个珊瑚可是派水性极好的人,潜入东海的海底,才从深海之中将它捞上来的。光是拿上来不能用,还需要经过打磨上数日,再由能工巧匠精心雕刻才能成为一根簪子。”裴周氏说着,从头上取下簪子,派人呈到王妃面前。

不就是珊瑚么,苏络上辈子见多了这种玩意。

“切割、磨粗胚、磨细胚、抛光……也不知道需要一个老匠人多少天的功夫,才能做出这一个如此珍贵的簪子。又不知道下东海这种极为危险的事,又损害多少百姓的性命。”苏络没有接簪子,感叹了一声。

裴周氏听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婢女将珊瑚簪子再拿回到裴周氏手中,她拿过簪子也不知道是该继续戴着,还是应该藏起来存好。

这个王妃,显然就是故意的。可是裴周氏一点也记不得自己到底是从哪儿得罪过王妃,以至于王妃竟然在这种场合拿她当反面教材当众批判。

见到裴周氏被打脸,哪怕是裴周氏的几个好姐妹,也忍不住偷偷地将自己昂贵的首饰取下。

唱茶忽然跪倒在地,对苏络说道:“唱茶不懂事,请王妃责罚。”

“怎么了?你难道又偷吃我喜欢的杏仁酪了?”苏络托腮,斜眼看她。这个桥段刚才没设计过,苏络也不知道唱茶想做什么,但想来她肯定会为自己好。

偷吃……这又是什么设定啊?唱茶听罢差点笑场,急忙磕头掩饰自己的笑容。

“前几日王妃让唱茶羊脂玉镯子当了,救济丈夫失足落水而成寡妇的柳氏,可唱茶当时觉得这镯子实在太过贵重,担心王爷知道后责骂王妃,便当下藏起来,想过几天再偷偷放回王妃的首饰盒里。”

苏络托腮,随口埋怨:“王爷什么时候责怪过我?他才懒得管我这些闲事。”明明是抱怨,但这话在外人听来,反而颇像老夫老妻之间的埋汰,让人很羡慕这种感情。

“请王妃先收回,初二当铺开门,唱茶再去当铺将这玉镯子当了。”唱茶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羊脂玉手镯,递给苏络。

整个镯子的锻造浑然天成,手镯上的玉色如同凝脂,透着无尽的韵味。

众女子被苏络一件件摸出来的家当惊呆。如果只是一件,可能是王爷临时兴起所赏赐的,可这东一件西一件凑在一起,足够说明王爷对王妃的感情了。

如此一来,苏络与王爷不合的谣言才彻底被澄清。

苏络悄然观察着在场贵妇人的面色,这才知道唱茶加这一出戏的用意。她伸手接过玉镯子,随手套回手上:“那你可别忘了。”

三人演完这出戏,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苏络肃然起敬。

可能是刚才苏络借机珊瑚簪子打压裴周氏太直接,大家还是放不开在王妃面前和她聊天。苏络不想现场那么尴尬,便好奇地看着王季氏身边默不作声坐着的王棠生。

苏络托腮,瞟着下方的众人:“这里可是后院,王季氏你怎么带了男人来?”

“回娘娘,这是我儿王棠生。他尚未弱冠,只是身材高大才像个成年人。实际上,他也刚刚十六岁。”王季氏躬身回答,她转头道,“还不快向王妃行礼?”

“棠生见过王妃娘娘,祝娘娘财运亨通,容颜永驻。”棠生单膝跪地,对苏络叩拜。

财运亨通,容颜永驻?这个娃儿很对她胃口啊!不过现在这个场合,还是不要对他投入太多关注为好。

未成年前都算作孩子,作为管家子弟,他们能跟着父母出席这种场合。但如果成年后,则一定要有官职才能在过年这种场合下见到赵宁谌。

这场宴会本来就以打压裴周氏等一干奢华风气为目的,苏络和王季氏聊着聊着,又说起她头上的绢花来。

苏络:“你这头上的绢花倒甚是好看。”

王季氏:“那是臣妇亲手缝制的,比不上什么金银首饰。王妃若是喜欢,臣妇改日上门再向王妃送来,聊表臣妇卑微的心意。”

见到苏络和地位地下的王季氏攀谈起来,众贵妇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王爷这是对她们有什么暗示,暗示说礼部的官员即将崛起了?

但这并不可能啊,礼部不就是在庆典的时候能揩点油水,其他例如选举官员之类的事,都只是走过场,根本就没有油水可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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