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棠生的这番言语,王季氏伸手在他脑袋撸了一下:“说什么胡话,快磕头谢恩!”
“不用不用。”苏络伸手虚扶两个人,让他们平身,道,“嘻嘻嘻,所以说到时候来找我啊,我又没现在就给你们指婚。现在跪我也没用啊。”
面对如此平易近人的王妃,王季氏的心里难免有些震撼。
事实上,季氏是从东城来的渔民女儿,身份阶层不算太贱也谈不上权贵。因为王守心的官员身份,那些平民不敢接近她,而她终日在贵妇人的圈子里摸爬滚打,气场完跟裴周氏,熊水氏这样出身世家的千金不能比。又因为王守心只是分管的官员,地位相对来说要弱一些。裴周氏逮着机会就碾压她,好几次都把她气的半死。
久而久之,在王季氏眼中,汴州城所有的达官贵人的妻子,大户人家的女子都像裴周氏一个样,喜欢败家子,受到别人的吹捧。
而眼前这个谌王妃,按理说可是汴州城里身份最为尊贵的女子,可她亲切与王棠生交谈说笑,毫不惺惺作态,一点都没有王妃的架子。
王季氏又想到王妃早在一开始就夸奖她勤俭持家打扮素雅,她简直有点想哭。王季氏生性淡泊低调,如此称赞她的人,自从来到汴州城之后,除了王守心就只有苏络一个了。
王季氏直着身子坐起来,看向苏络的目光变得敬佩无比。
苏络依旧与棠生说笑,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无意中收拢王季氏的忠心。
又过小半个时辰,司正请诸位臣妇移驾主厅去看戏。贵妇人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依旧在对刚才王妃其他她们的这段话窃窃私语。
前方司正领路,苏络跟着他端庄地往前走。
“娘娘这下可是风光大盛。”唱茶扶着苏络,小声道。
“是啊是啊,小姐可厉害了,香宝都佩服得哭了。”香宝附和。
“随便啦,名气又不能卖钱……等等。”苏络一个趔趄,忽然停下脚步。
后方群妇纷纷停下脚步,还以为前方发生什么事。
苏络转头对唱茶笑道:“那个一千万啊,我忽然有了个主意。”
“什么主意?”香宝好奇。
苏络左手右手拉着两人,也不顾后方的诸人是怎么想的,笑道:“明星效应,广告啊。这里没有明星,可有名人啊……胸衣这种东西穿了没办法见人,那就算了吧。但是茶点,我可以捧在手里摆pose啊!灭哈哈哈!”
“咳,老板,请低调……”唱茶听着后面臣妇的议论声,连忙打断苏络即将展开的疯狂大笑。
“嗯……端庄,低调,不能破坏王妃的形象。唧嘻嘻嘻……”苏络抿嘴,保持端庄的笑容,然后从牙缝里挤出有些瘆人的怪笑。
这笑声实在太魔性。苏络和香宝忍不住也被她带着笑了起来。
长长的队伍移驾到主厅,一群老爷们已经入座。赵宁谌坐在正中一张席位的左侧,右侧空着的位置,显然在等苏络。
赵宁谌也穿着朝服,不同于官员的鸟兽乌龟等图案,赵宁谌身上的炫黑长袍则绣着四爪的蛟龙。大梁皇帝作为九五之尊,衣服上有着五爪金龙,而王爷只能穿四爪的蛟龙的衣服,这是礼制所规定的。
每逢重大庆典,大梁国都会派来使臣参加,赵宁谌虽然一直有造反的心思,但从不在这种场合下僭越,以免让大梁的人落下口舌。
他的这身打扮苏络今天早上就偷瞄过几眼,但此时有诸多官员,赵宁谌更是挺胸昂首,时刻保持着谌王的威严。
苏络穿着一身华丽的华服,长摆拖缀到地上,由唱茶和香宝两人扶着款款走到赵宁谌身边。
“王爷。”苏络行了个万福。
“嗯。”赵宁谌略一点头,“坐。”
苏络依言坐下。
等王妃坐下后,那些臣妇才逐渐入座。
赵宁谌转头,打量着苏络头上仅有的金步摇和玉簪子,语气中藏着一丝嘲讽:“王妃以后别总当掉自己的首饰,本王还要去当铺赎回来,多麻烦?”
才刚刚散场,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苏络温和地说:“王爷说的都对,以后妾身不这么做了。”
本来就没当过什么东西,门前更没有什么乞儿,既然赵宁谌这么说,她也就随口答应。
赵宁谌抿嘴,淡淡地说:“等下个月王妃自己就有能力救济贫困孤寡了,无需再当掉本王送给你的首饰。”
“……”
苏络白了他一眼,转头巧笑道:“王爷说的都对,只是既然妾身的钱都去救助孤寡了,那这被提高的粮价差价,妾身就不给王爷了。”
赵宁谌转头,扬眉瞪着她。
苏络很像得意而放肆地笑,但毕竟这个场合大家都在。她端起桌上茶水,借着喝茶的姿势掩饰自己的笑容。
后面的官员和他们的妻子听不见两人在前方说什么,只见到两人有说有笑,纷纷赞叹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官员觐见赵宁谌是过年必有的环节,现在的看戏则只是汴州城的习俗。老王爷和老王妃也从乾坤轩里出来,坐在赵宁谌的身边的一茶案上。
戏曲开始,伶人咿咿呀呀地唱着,是不是冒出来一句带着汴州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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