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缓慢地渗透进周边的城市。赵宁谌或许就是机敏地嗅到了这一点,才开始下令抵制色目人来到这座城池发展。于是,圆圆大娘迫不得已,只能委身在一个青楼里当舞姬。
色目人在汴州城没有地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绾儿就这么死了,乌黑的血液从七窍中留出来,临死的时候充满惊愕,似乎无法相信她诚心付出的好朋友,竟然是一个从西域来的奸细。
翠竹将绾儿抱在怀里,轻轻地哼着来自她家乡的安眠曲。南宫晔和晓晓站在树荫下,各自强行隐忍住震惊。这个西域的奸细到底是从什么方式杀掉绾儿的?!为什么能这么无声无息,又这么迅速地将一个人杀死?
翠竹唱完安魂曲,将绾儿拖进灯笼下,随手在她身上洒了一把粉末,转头对圆圆大娘说:“你们也太不谨慎了,竟然在这种地方攀谈。”
南宫晔已经完收敛起惊讶的神色,托腮道:“难怪你对赵宁谌的一举一动都比我还清楚,原来你们早已安排好了眼线。”
“那是当然,就好比蛇吞象,贸然进攻会被踩死。要仔细周旋,等待最佳时机,才能吞得下这个庞然大物。”翠竹朝南宫晔走近,晓晓横跨一步挡住翠竹的去路,可翠竹身影一飘忽,不知怎么的绕过晓晓。等她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经站在南宫晔面前,伸出柔嫩的小手轻轻贴在南宫晔的胸膛上。
她抬头看着南宫晔,脸上的表情还是如同一个孩童一样,让人完无法提出警觉心。
“殿下!”晓晓深吸一口气,因为翠竹太接近南宫晔,晓晓还以为他被俘虏,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救他才好。
南宫晔没有理会晓晓,嘴角擒着一抹微笑,道:“你们西域人,野心倒是不小。但想来在你们达成目的之前,你应该不会愚蠢到伤害你的盟友?”
翠竹歪头,用纯澈的大眼睛看着南宫晔:“这也说不定,万一,我在你身上埋了什么蛊呢?”
南宫晔平静如水,俊朗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眼前刚刚杀害绾儿的女孩有多么令人恐惧:“在此之前,你不如先担忧一下,明明是两个人回来的,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去。王妃娘娘现在一定很担心你们。”
“也是。那我先走了。”翠竹回头,看向绾儿的方向,伸手抬向她尸体上方的灯笼。一道银光从她袖口中射出,灯笼瞬间落下,火烛打翻在绾儿身上,瞬间将她点燃。
圆圆大娘:“哎呀,既然如此,我们也快些离开吧。至于刚才说的事……”
“先从汴州城开始吧。”见到绾儿身上的火光吸引了后院祈福的民众,南宫晔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晓晓紧紧跟随,跟着南宫晔离开无相寺。两人回到紫苑茶楼,元宵节客人并不多,但还是有伶人正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子。南宫晔坐入正中雅间的位置,听着曲,喝着茶,这才刚起伏的心情稍稍平缓。
“刚才……”晓晓面色苍白,但她的手很稳,端起茶壶的手势完没有颤抖。这就是杀手的素质。
南宫晔摇晃着杯中热气腾腾的茶:“西域人竟然有这般野心,以前怕是小瞧他们了。有他们这样强力的助手,赵宁谌便不足畏惧,甚至……或许完不需要血流漂杵,也能轻松拿下汴州城……”他站起来,掀开帘子,朝台下的伶人望过去。伶人正好也抬起头,对着他露出温婉一笑。南宫晔低头看了看,忽然笑道:“人生,真是好无趣呢……”
……
元宵节那天,他的父亲与母亲早早在乾坤轩休息了。而他的女人则如往常一样野在外面游玩赏灯,只有赵宁谌自己还在灯下画着作战图。
两个月后的出征,不能有任何闪失。
“将军!”隔着军帐传来士兵的声音。
赵宁谌将作战图收起:“进来。”
士兵带着一个信鸽进入军帐内,双手将信鸽奉上:“这是从大梁线人内送来的信。”
赵宁谌眉头微颦,从信鸽腿上取下书信,展开一看。
这是一幅大梁内地道士兵站岗的详细图,此外还有皇宫以及皇陵的士兵排布。左侧空白处用小字标注着士兵每日换岗的时间。
他将信合起,随手丢在案上。
“去将翊将军叫来。”
“是。”
没过多久,赵宁翊来到赵宁谌的军帐内。
赵宁翊穿着便衣,显然已经睡下。他站到赵宁谌面前,拱手作揖:“哥,你找我?”
赵宁谌指着桌子上的信:“打开它。”
翊将军展开书信,略有惊讶:“这不是我找到的士兵排布图么?”
赵宁谌纠正道:“不,这是线人送来的图纸,只是‘碰巧’和你获得的一模一样。”他将重音放在“碰巧”二字上,似乎对这情报的来源非常不信任。
“哥,我已经说过了。我的情报是从大梁国内的一个商人那儿重金买来的。现在你也得到一样的情报,这不是说明我没有骗你吗?哥……如果你真的不信任我,我请求留守在汴州城内,不跟随你出兵。”翊将军说着,垂下目光,露出愤然之色。
他一直对王兄赵宁谌忠心耿耿,可在过去曾被幺妹离间兄弟之间的感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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