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咬下一口锅盔,鼓着腮帮说,“快吃!快吃!”

“你怎么能不吃饭呢?会饿坏的。”张琰说。

张有志举着手里的锅盔冲着他挥挥手说:“我这不是正吃着吗?咱农村人不爱吃菜,吃锅盔喝开水就是一顿饭,锅盔比啥都顶饱,无非是没有油泼辣子。我年轻时遇上了三年自然灾害,那时别说吃锅盔,能吃点粗粮都不错了,咱周王村的人把凤凰山上的野菜都吃光了。”

饭菜散发着阵阵香味,张琰知道父亲是舍不得花钱才故意不吃的。就在张琰低头准备夹菜时,父亲的腮帮再一次在消瘦的脸上运动着,再一次像老黄牛一样伸长脖子努力地下咽。

“爸……”张琰眼睛湿润了。

“你快吃,别管我。快吃……”张有志看着手里的书本,头也没有抬。

热泪从张琰眼里夺眶而出。他把饭菜推到父亲跟前,没有好声气地说:“吃!爸,你吃!你要是不吃,我今天就不吃饭了。”